云裳缨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两声,挥手道:“那公子你让一让。”
谢季无后退一步,云裳缨蹲下去捡起《春香戏图》塞进怀里,一言不发转身走了,他也一声不吭跟在后面。
不料刚进入阁楼内,要往桑红的方向去,春酒楼的护院们忽然出现,押起她的双臂扛起来。
云裳缨大叫道:“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一名护院道:“燕大娘要我们活捉你。”
云裳缨被拽得疼,呲牙咧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有要逃!”
护院充耳不闻,道:“这是燕大娘的命令,她是主子。”
“你们……”云裳缨简直快气呕血,就算不是顶着真名,过得也不那么爽快!
护院们押着云裳缨还未走几米远,突然一柄剑抵住他们面前,云裳缨见了略微吃惊。
这是谢季无的佩剑,佛若。
此剑通体黑亮肃杀,金色忍冬纹缠绕剑身,看着像件魔族凶器,却是一把名副其实的仙器,名为拂若。据说岭兴谢家祖上是神帝禁军护卫之首,专门管辖阴曹地府,和镇守神宫,防止妖魔鬼怪祸害,不过他最终被去了神籍,贬入凡间。
神帝看在往日情面,才允许他带走佛若。拂若在修仙界赫赫有名,与云家几件宝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裳缨想了想自己的锭水剑,有些怅然,那把剑早在与恶神交战后不知所踪了。
护院看了眼面色冷淡的谢季无,虽见他衣着高洁明亮,气宇不凡,定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但并不知他是广仙都修仙者,也不在乎,因为给他们发月钱的是燕大娘。
又是起初说话的护院,他道:“闪一边去,别打搅我们办事。”
谢季无道:“男女授受不亲,放开她。”
他一本正经地来了这么一句,给护院们都整蒙了,都心中暗道:“有你什么事?”
可谢季无无视他们表情,冷冷盯着护院们抓着云裳缨胳膊的手,再次寒声道:“她自己能走,放开她。”
谢季无高大伟岸,垂眼盯着他们时,他们居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片刻后不情不愿地放开云裳缨,将佩刀放在云裳缨身后,有备无患。
被放开后,云裳缨整个人舒服多了,她转了转胳膊,看了眼谢季无,心道:“不愧是从小到大的正人君子,这般怜香惜玉,又对女色敬而远之。”
护院将云裳缨带到一间客房内,她走进去正打算与燕大娘解释清楚,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施法,她当即扭头便要走。
可走也走不了,她一回头就撞上谢季无的胸膛。他胸口又热又硬,毫无防备之下仿佛撞了块铁,痛呼一声,引得房内所有人回过头。
燕大娘目光如游隼般锐利,一眼就盯住云裳缨,隔空喊道:“云常赢!”
“……”
云裳缨浑身一抖,忽然发觉身前的谢季无也僵住了。
“什么?!”雷应恰好收了功夫,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回头大怒道:“云裳缨在何处,看我如何将她碎尸万段!”
果然是雷应啊……
现在除了她自己,可是谁见了都想弄死。
云裳缨暗自心道:“忍住,万万不可漏出马脚。”
她回头道:“燕大娘,不是说了不提前尘往事,改名换姓嘛,我想好了,就叫裳儿。听起来好似广寒仙子的嫦娥,不像本名一般,容易让旁人误会我是万恶不赦的祸世罪人。”
可燕大娘没好气道:“你不是想逃出春酒楼,还管什么前尘往事,改名换姓!”
云裳缨立马凑到燕大娘身边,躲着点雷应和谢季无,恬怪道:“大娘你误会裳儿了,我是见了桑姑娘身边的厉鬼才跑的。”
雷应仔细瞧了瞧云裳缨,又看谢季无的反应。琢磨燕大娘刚才喊的名字确实不是那逆贼,也肯定她不是云裳缨,若她是,谢季无不可能那么淡定。
但说不失望必然有假,连声音都不如刚才高亢。他道:“这春酒楼真是乱花迷人眼,竟连修行过的都有。”
可就连燕大娘也吃惊,她有些欣喜道:“你还会武功仙术!”
云裳缨谦虚道:“略知一二,少时和爹拜过道士门下修行。”
有了会武功仙术的云裳缨,桑红就不怕以后春酒楼来了蛮横无理的臭道士和自大仙人。听她一说,桑红想起来就不禁带着埋怨,暗指道:“你爹修行过,也还是好赌,把你取名为常赢,可见修行也未必真的让人撇去世俗欲望,化尘成仙。”
“……”
她不过胡言乱语,却引得修仙界风评又被害。
在场两个修行之人中,雷应就不乐意。他道:“大娘,您可别一棒子打死,他爹修行后还好赌,那是定力不足,跟我们可无关。”
他抬头挺胸,有些得意地看谢季无,寻找认同感:“是吧玉风君。”
玉风君?云裳缨看向谢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