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放你一人去,万一路上碰到那两个恶人怎么办!同我一起回去!”
芳水镇在东面,雷应最熟悉。宗门势力急剧削弱之前,西京雷氏就在那,而谢季无是北面岭兴的,对西京地势自然陌生,万一真碰上那两恶人,真是凶多吉少。
雷应在耳边念叨一大堆,谢季无忽然站住脚跟道:“有煞气!”
雷应瞬间闭了嘴。
谢季无道:“并非孔商弱的煞气。”
雷应静下来感觉一番,四周探查,最后同谢季无一齐看向身侧艳红幽幽,异常亮眼的阁楼。
上边写着:春酒楼。
谢季无道:“兵分两路,若有异况及时上报广仙都。”
雷应道:“好!”
那厢刚觉察煞气,这边云裳缨已追上女鬼。一人一鬼落在庭院中,云裳缨道:“你与那女子有何怨恨,竟要她连同腹中胎儿也不能安生!”
提起桑红,女鬼又“咯咯”地笑了,但转过身看到云裳缨,却变得怨念十足:“她是我的!是恩人送给我的!”
黑发披盖下,只见女鬼苍白的脸上咧着嘴笑,可从乌黑的眼瞳里却看不出丝毫笑意,只觉非常瘆人!
“她是活生生的人,又怎是你的!你这厉鬼,莫要太猖狂!”云裳缨露出金簪,往上面灌注灵力,飞身靠近女鬼,尖锐的簪子招招致命,稍稍擦过女鬼的身体,女鬼就如被灼烧一般,痛不欲生,发出凄厉的尖叫。
女鬼叫道:“我恨你们,我何尝不是池鱼林木!”
“你无辜便要他人一尸两命?”云裳缨丝毫不留情,也不跟女鬼废话纠缠。她落地横扫,堪堪稳住身形,两手隔空控制金簪,金簪蓄满了灵气,迅速飞向女鬼。
在女鬼看来,那简直犹如一把能将她劈开的仙器!
女鬼向天大喊,云裳缨被她的叫声震得头脑恍惚。到底因为这身子不是她的,虽幸运有灵脉,却短暂时间内无法发挥她最强的实力。
她只不过眯了下眼,女鬼就不见了踪影。
云裳缨心下疑惑,眼珠子一瞥,察觉身后有阵微风,忽然瞪大眼眶,猛地转身,同时控制金簪绕了个半圈。
女鬼突然伸手,灵敏地察觉云裳缨有刹那失神。
但云裳缨不是因为女鬼愣神,而是转过身时,猝不及防看见立于半空中的青衣男子。金簪脱离控制飞出去,云裳缨顺着轨迹看到青衣男子,她下意识道:“谢季——”
女鬼见机掐住云裳缨的脖子,将其扑倒在地,张大了嘴要吸她的阴气。
身后的谢季无淡定地以两指接住飞来的金簪,下一瞬反手丢向女鬼。女鬼掐住云裳缨拎起来,想用她挡住金簪。
谢季无及时控制金簪钉到一旁树上,从天而降,接住女鬼扔来的云裳缨,见她脖子上有抓扼过的伤痕,青黑色,一条条如柳叶形状,散发着浓浓黑气。
他在云裳缨脖颈上方画了符咒,符咒亮了下纹路便消失在伤痕里,再扭过头,女鬼早已无影无踪。
云裳缨咽了下,感觉喉咙生疼,摸了下脖子,人瞬间清醒了不少。那个该死的厉鬼,居然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正在心中愤愤怒骂女鬼,忽然听见上方传来清冷的男声:“姑娘没事吧?”
那瞬,一阵清茶香萦绕鼻息间,脑海闪过有关男人的景象,云裳缨猛然惊坐起,看向谢季无。
谢季无还维持单膝跪地的姿势,抬头看向她,皎洁的月光落在他成熟稳重,线条流畅硬朗的脸庞上,那双漆黑双眸深不见底,毫无波澜,冷静得近乎不近人情。
现实忙不迭与记忆重合。云裳缨似是被这一幕吓到了,忙瞥开脸道:“没事。”
真是冤家路窄,他怎么在这?
转念一想,她忽然握拳砸手,暗道:“子乌林必定有人设界把守,既然自己出来了,那修仙界岂不把人间掀翻了也要抓自己。难道谢季无也是来抓她的?”
云裳缨看了看他,想来也是,云家几乎把整个修仙界的名门望族都给得罪了,被害得最惨的就是谢家,没理由他不通缉自己。
但愿方才他没有听出自己在喊他……
谢季无起身,问道:“方才见姑娘与厉鬼打斗,可知那厉鬼的来历。”
听着他的声音如冷冰砸在心头,云裳缨便越发不敢看他。可越是如此躲避,定会教他看出来端倪。
云裳缨道:“我见她纠缠一位姑娘,就将她赶到此处,但并未套出是何来历,不过应该跟那位姑娘有关。”
谢季无嗯了一声。
云裳缨蹙起眉头,好久没听这木鱼脑袋发出如此单调的回应,一时间竟还是和以前一样厌烦。
云裳缨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公子你尽快离开,这是姑娘们的住处。”
言罢,她转身要走,谢季无忽然握住她的臂弯拉回来。
云裳缨心下一跳,条件反射要挥手,发现谢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