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宁隔日去上班,发现办公室里铺了一大堆东西,把好几张办公桌占据的满满当当,地上也横竖堆放着几个眼熟的大箱子,都是魏文静在出租屋里的遗物。
苏瑛和几个内勤正在围观什么,封宁上前瞄了一眼,发现他们凑在一起看病例。
“魏文静生病了?”封宁询问。
“早啊封宁。”苏瑛扬起笑容打了个招呼,把手中的病例本递给她,“魏文静免疫力低下,在去年年底住院了一次。”
封宁接过病例本,看到上头写着魏文静患有过敏性鼻炎、过敏性结膜炎、咽炎以及哮喘。
“这么多问题,她到底对什么物质过敏?有检查报告吗?”
“这里面没有报告,得去医院调档案。”苏瑛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下的箱子里往外倒腾东西。
封宁扫视了一眼脚边的箱子,眼尖的发现了一样物品:“这是什么?”
封宁蹲在箱子边上,拿开最上层的猫粮袋子,望着下面两个叠摞在一起的脏兮兮陶瓷碗,这一瞬间,她脑袋里头杂乱的信息如同一块块破碎的拼图,瞬间被点亮了大半。
舍友对魏文静的评价、出租屋里用钢丝网封闭起来的阳台、死者的病例、未知嫌疑人的脏话,这些消息一一在封宁的脑海中划过,她望着面前脏兮兮的陶瓷碗,得出了一个结论——
“魏文静养了一只猫!”
旁边的苏瑛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所以,嫌疑人那句‘我艹’,是在骂猫?”
封宁点头认可,“他可能是被猫吓到了,也可能,是被猫伤到了。”
死者死亡当天,赵恒上门要钱,俩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封宁猜测,或许死者是害怕猫咪因此受到惊吓,就把猫暂时关在了阳台上,所以后来的嫌疑人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猫的存在,直至他打开了阳台门。
这个新发现让苏瑛精神一振,他立刻开始联系死者的房东和亲友,想要证实猫咪的存在。
苏瑛拿着手机离开办公室,封宁就把目光转向了旁边正在喝茶的老王:“昨天你们去查那几个和死者关系走的比较近的男性朋友,结果怎么样?有本地人吗?”
“一无所获。”老王低头啜了口茶,跟封宁说那几个人的大概情况。
“……反正都是一群拿着爹妈钱出来装B骗小女孩儿的混蛋,没有本地人。不过他们也说了,跟魏文静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最多就是吃了两顿饭搞搞暧昧而已。他们都觉得魏文静是拜金女,跟她睡觉的成本太高,后面陆续就放弃了。”
“哦,对了。”老王将桌上一个文件架递给封宁,“大强说魏文静的手机有着落了,他和刘元平出去找了。这是他调出来的死者通话记录,我仔细看过,除了骚扰电话没有别的。”
“聊天软件里面在三月六号当天联系过魏文静的也只有张广林和赵恒两个人,聊天记录没有大毛病。”
听到这个消息,封宁眉头皱起。
真是不可思议,最后一个前往死者家的嫌疑人竟然完全隐身了!他们连最基本的联系都没有,难道嫌疑人是没有打过招呼直接上门的?!
封宁想起死者楼下住户提供的消息,询问老王:“楼下住户不是说死者打电话提过一个哥哥吗?你查没查?”
老王点头,“查了,跟最后一个到访者一样,完全没有查到这个人。”
魏文静的家庭情况简单,二线城市普通家庭的独生女,父母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在城里几乎没有什么亲戚,乡下仅剩的几个能被称为‘哥哥’的亲戚,跟魏文静也完全没有联系,甚至有的过年都见不上面。
“这可太奇怪了。”封宁忍不住感慨。
她工作这几年,遇到过很多比魏文静人际关系还复杂的受害人,但是没有一个凶手能做到像这个案子里的凶手一样,如此完美的在受害人通讯录里彻底隐身。
这让封宁忍不住开始散发思维:“老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案子是凶手随机杀人?”
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为什么凶手会不存在于死者的通讯关系里面,因为他们两个压根就不认识。
但是话刚出口,封宁又自己否决了这个答案,“不对,不可能。”
如果魏文静跟凶手不认识,那么她在洗澡之后就应该穿睡衣入睡,而不是又重新套上外衣。
老王端着茶杯跟她一起思索,“这个案子就是熟人作案,只不过咱们信息不全。”
“你想啊,分尸是为了什么,刨除掉凶手的精神问题和特殊信仰,无外就是那老三样:发泄仇恨、藏尸毁尸以及自我伪装。”
“而咱们这个案子,难就难在咱们找不到凶手的杀人动机。”
老王细数着已经出现在案子中的几个人:“死者和舍友之间,都是些小打小闹,何况死者搬出来之后,她们已经没有联系了,三个小姑娘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死者的前男友赵恒,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