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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2)

执柔醒来时,空气中依稀的降真香还尚未散去。

这是独属于齐楹的味道,竟叫她也生出了一丝恍惚。

细算下来,她已经有十余日未曾与他碰过面了。

未央宫竟如此之大,若不是存了一份心思,便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她起来后吃了些点心,承明宫便派人送来消息,说后日要将尚太傅的女儿送进宫来,该给的位份尚没有定下来,余下的都听皇后来安排。

执柔说了声知道了,命却玉将人送了出去。待却玉回来时,便听她好一番抱怨:“奇了怪了,门闩怎么断了。晌午时还是好好的,莫不是午后起了妖风咱们却不知道?”

郑秦下午时去了少府监领秋衣,听闻此言亦压低了声音:“七月半才过了多久,别是有什么……”

却玉听了忙去堵他的嘴:“这东西哪能是乱说的,再多说一句,必得把你送去永巷掖去挨罚。”

听得郑秦连连讨饶:“不敢了不敢了,姐姐饶了我吧。”

他们插科打诨,执柔便坐在灯下发呆,却玉小声地叫她:“娘娘,尚姑娘那边……”

“永延殿上月末才添过瓦,殿中的梁柱也上了一遍新漆。便叫尚姑娘先住下吧。”执柔站起身,“你同我去少府监开库房,看看能再添置点什么。”

*

尚存的这个女儿闺名叫令嘉。

瑰姿艳逸,玉面桃花。

送进未央宫的头一天,专程来给执柔行礼。

三跪九叩,找不出一丝错漏。

只是为人却分外冷淡,话也不多。

执柔带她去拜见大长公主,一路上竟除了寒暄之外,再无二话。

大长公主早便听说了今日会送来一位女郎,等打了照面,才听下人们说起是尚太傅的女儿。

素来雍容富丽的大长公主骤然失色:“谁?”

两名中谒者不知其意,只得再次重复:“是尚太傅家的女郎。”

大长公主面色渐渐苍白起来:“尚太傅……不是从未曾娶妻么?”

当着执柔和尚令嘉的面,中谒者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一直沉默的尚令嘉却突然开口了:“回大长公主的话,我母亲并非是尚太傅的妻妾。”

时下尤其看重清白两字,她这话一开口,大长公主的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

她缓缓站起身,扶着侍女的手走到尚令嘉的身边,细细地观察着她的容貌。

似是而非,竟一时间也看不出和尚太傅有几分像。

“好,好……”齐徽一连说了三四个好字。

她重新跽坐到桌案前,对着侍女无力地摆手:“赏吧。”

四个漆盒,比当年给执柔的赏赐体面了数倍。

尚令嘉的脸上并不能看出什么喜色,她从容地叩谢,大长公主便下了逐客令:“我身子不大舒服,便不留你们用膳了,皇后和尚姑娘请自便吧。”

离开昆德殿后,尚令嘉率先向执柔请辞,二人各自向南向北,互不干扰。

*

时间转眼到了中秋。

偶尔有些朝堂上的事传来,执柔懂得不多,也不愿去深问。

和益州太子那边仍焦灼着,哪方也不愿退让一步。除却益州,河阴、晋阳、壹昌都有零零星星地小股起兵。外头动乱太多,不大太平,这一年的中秋便只能是从俭过了。

今年的年成不好,微州的粮食也不及往年丰沛,大司马便准备在宫里准备出两场傩戏来。

大傩仪本该在立春前后,有‘逐尽阴气为阳导也’的意思。

选了一百多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赤帻皂制﹐执大鼗,蒙熊皮。

穿着朱色、玄色的衣裳,吹笛鼓瑟,赤足描眉。

未央宫的前殿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齐楹跽坐于正中,执柔坐在他身侧,尚令嘉则坐在下首。

大长公主称病,今夜却没有来。

夜风徐徐,火光微动,齐楹不悲不喜地坐在那,身上落着丝绦摇曳的影子。

有大臣为薛伯彦敬酒的声音传来:“晋阳的三五流民竟真拿自己当了角色,几次三番在咱们眼皮子地下作祟。大司马智勇双全,这头一杯,我当敬大司马。”

执柔下意识看向齐楹,齐楹虽看不见,却能从吹拉弹唱间知道演到了哪里。他微微侧身,抬手指着场中傩戏:“看,钟馗出来了。”

这一折戏正是最热闹的光景,齐楹漫不经心地将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案前。

下头薛伯彦几番推杯换盏,他并未放在心上。

而是对着执柔伸出手:“害不害怕?”

那些判官钟馗或青面獠牙,或绣画色衣,有的执金枪,有的拿龙旗。在这泛着寒意的凉夜里,的确有那么些许狰狞可怖。

执柔没抬手,齐楹就笑了:“生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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