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不成?”
在帝弑天发怒前,金灯抢先一步将他拉至身后,神色淡淡道:“殿下对我感兴趣?”
冥七轻允烟嘴,吐出一口淡色烟圈,神色慵懒:“手戴平安扣,你就是那个被孟婆选中的女子?”
两人离得极近,烟圈不可避免地碰到金灯脸颊。
她镇定伸手捻灭烟斗中的炭火:“殿下有没有听说过,吸烟有害健康?”
作为冥界七殿下,水烟里的炭火自也不会一般,除了那炭用的是恶鬼骷髅,火可是幽冥鬼火。
凡人触之即死,即便天人也得脱一层皮。
冥七饶有兴致地瞟了眼金灯完好无损的手指,后退一步:“能被孟婆选中,姑娘果然不同凡响。”
金灯难得弯了下唇,笑意却是不达眼底:“那是自然,他们都叫我魔主。”
“魔主?”冥七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扑哧笑出声来,“魔主现下正好好关押在我冥界第十八层,姑娘口中的他们莫不是认错了?”
金灯眉毛一挑:“真巧,我也这样觉得。”
天上的彼岸花越飘越少,缚地灵也被白发童子收拾了个一干二净。
冥七看着一地狼藉打了个呵欠:“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活着。”
金灯道:“借您吉言。”
原本话题要在这里打住,可金灯又接着问了句话:“不知七殿下在冥界的时候,有没有见过织梦族山眠的灵?”
“织梦族,山眠,”冥七口中重复了一遍,又半眯着眼想了半晌,忽地一笑,“是她啊,原来是这样。”
那模样很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金灯极力克制着才能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不知殿下能否细说?”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
不等冥七说完,忽有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再开口,所有声音均化为白气,没有声响。
金灯顿觉不好。
抬头看去,原来的花色美景转瞬枯萎,寒霜寸寸侵蚀,霎时间天寒地冻。
白发童子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一字未吐,惊慌垂头跪地。
一道散发着无边冷意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小七,你该回去了。”
单听称呼,冥七应该认识来人,但如此被人控制,她明显不太爽快,收了水烟管,一脸怒容从虚空中掏出一柄极长黑镰,转身劈向某个方向。
漫天的萤火虫在那道森冷声音落下时便没了声息。
金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一声脆响过后,脚下一空,掉入无尽黑渊。
这一切发生不过须臾,她只来得及低念一声:“帝弑天。”
黑渊阴冷,疾风利刃一般穿透身体,没有灵力傍身,不多时便陷入昏迷。
金灯是被冻醒的。
入眼白蒙蒙一片,撑着胳膊站起来一看,才发觉自己是掉入了一片冰天雪地里。
风雪未停,寒意入骨。
半空有白色的鸟在聒噪鸣叫,吵得人心烦意乱。
她往手上哈了口热气,又唤了一遍帝弑天的名字。
可惜,没有回音,只惊走了那几只白色的鸟。
金灯半仰着脖子,盯着那消失的白点,只觉梦幻。
再一低头,与双熟悉的眼对上。
“天君?”
对方依然是在天上时的那般姿态,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金灯,到人间这么久了,知道错了吗?”
金灯明白了。
怪不得地缚灵莫名针对她一个,原来是背后有人。
虽然被突然出现的冥七打乱节奏,可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达到了。
将法力全失的她丢到这冰天雪地里,然后问她知不知错。
金灯抿了下唇:“我觉得,还是得劝你一句,有病要早点去治,免得天上群龙无首,我记得你现在可还是孤家寡人,没有继承人。”
似乎是因为这地方再无他人,不必再装腔作势,一贯和煦的天君脸上第一次出现阴冷的表情。
“被我杀了十八次你不知悔改,如今落到如此境地,你仍不知悔改。金灯,你果真要跟你那只捡来的坐骑永远被困在这里吗?”
金灯诧异。
如此听来,他竟是来救她的。
但更令她诧异的,是他知道自己被他杀了十八次的事。
天君对她此刻的表现很满意,故而口风也松了些。
“时间回溯,起死回生。本君可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神,怎么会看不清你这些幼稚的伎俩。”
金灯心说这还真不是我做的。
可转念一想,她又为何对他解释。
“如果你说完了,就快走吧,我还要找我的坐骑。”
天君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