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的胸腔重新被空气充满。
身体也变得轻盈。
有人牵着她的手,要带她离开这冰冷幽暗的地方。
她想告诉那个人,不要碰我,千万不要碰我,不然你会烟消云散。
可是太累了。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皮也睁不开,只想就此睡下去。
帝弑天原是怕她胡乱挣扎,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渡气的,但见她毫无动静,终于慌乱起来。
松开手,改环在她腰上,将人往湖面带去。
却没想到,异变陡生。
平静的湖面忽然全部冰封,二人都被困在水中。
帝弑天使劲敲打冰面,奈何冰层太厚,在水中又使不上力气,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脑袋一阵又一阵地发蒙。
他看了怀中之人一眼,忍不住苦笑。
最终还是被这小废物连累了。
也不知他再醒来是个什么光景。
会不会真如她所说回到一炷香前,那他可得好好惩罚她。
怎么惩罚呢?
他迷迷糊糊地想,不如吻下去吧,在那间温暖的祠堂里,吻住她柔软的唇瓣,狠狠碾磨,叫她说不出话来。
天空盘旋的鸟叫声将金灯唤醒。
她揉着额角从冰凉的地面上坐起来,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眼前山眠一脸焦急,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脑中频频蜂鸣作响,大量熟悉又陌生信息在一瞬间涌入脑中。
强烈的冲击刺的她头疼。
等疼痛缓解,她才渐渐想起刚才发生之事。
帝弑天一言不发抢走她的书扔进湖里,她也不知怎地,竟头脑发热,跳进湖中去寻书。
而要说起他抢书的原由。
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明明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可她今日偏就去叔父那里告了帝弑天夜宿花楼的罪状。
也是奇怪的很。
但现在这都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得赶紧回去换下这身湿衣服,不然又得生病。
她一贯不喜吃药。
“山眠,扶我回去。”
山眠察觉她语气不似从前,脸上表情一愣,试探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暗号。
“奇变偶不变。”
金灯完全没有反应,还对她道:“平日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
山眠只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与金灯同时苏醒的帝弑天。
哪知这位恶狠狠丢下句,金灯,你死定了,甩开湿袖就走了。
山眠扶额。
这下玩大发了。
这两位似乎真的是入戏了。
金灯在众多丫鬟簇拥下进了房门,回头却见山眠还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轻笑一声道:“怎么,还怕了他不成?”
这是山眠第一次见金灯笑。
面若桃花,璀璨如星。
她忽然就想,陪她演一场戏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便装模作样道:“他那混世魔王,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金灯秀眉一挑:“本姑娘读了那么多年书,还治不了一个纨绔?”
旁边伺候的丫鬟笑道:“山眠,快别闹了,先去小厨房给主子端碗姜茶,张妈妈应该已经煮好了。”
山眠正想找个借口出去探听一下情况。
忙道:“好,我这就去。”
金灯在澡盆中泡了许久,待身上寒气散得七七八八,忽隔着扇屏风听到外面动静。
猜测应是山眠回来了,她懒懒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却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人却不答话。
她顿时生出警惕,伸手去够架上衣物。
可惜还没够到,那不速之客已绕过屏风,来到浴桶前。
肥胖的身躯瞬间挡住光亮。
“我早就听说帝家有个表小姐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反正早晚都要嫁给我,不如我们今日便生米煮成熟饭如何?”
这猥琐之人正是今日来求娶金灯李太守。
按理来说应是媒人先行,但他实在耐不住性子,便装成管家的模样,随媒人一同进了帝府。
岂料,才坐下没多久,就有仆人行色匆匆叫走帝家老爷。
他没费多少工夫就从一小丫鬟口中知道事情大概,当下就溜进后院,寻到金灯闺房。
这时候原该有丫鬟守门,但不知为何,门外空无一人,反而便宜了他。
热水因为时间太长,热气渐散,金灯玲珑身躯顿时在水中若隐若现。
她将身子又往水中沉了沉,厉声道:“青天白日闯入女子闺房,大人意欲何为?”
“当然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