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浮现出一个字来。
非。
包是山眠亲手织的,附有织梦神力,不可能掉东西。
金灯自然想到是不是真的山眠就在附近,云锦包感应到她的气息,在给自己提示。
“是不是山眠的书?”
书页上“非”字出现后便再无其他动静,帝弑天试了一下,书又能拿起来了,左右翻了翻,才道:“是那本幽冥手账。”
金灯道:“有什么异常吗?”
一个非字,犹如蜚,壁虎断尾,地龙分身。
帝弑天显然是看懂了,但却并未点透,只嗤笑一声,将书塞回她手中:“没什么,大约是没装好,你那里面东西太多了。”
金灯一双无神的眼看向他,“当真?”
帝弑天偏过头,意味不明嗯了一声。
金灯摸索着小心将书放回包里:“那就走吧,不然王虎他们该等急了。”
谁料,两人没走几步,才出门就被一群白衣修士堵了。
为首是个不到三十的青年,见二人从连云城魔息最重的地方走出来,顿生警觉之意,右手紧握剑柄:“我们是长生宗修士,敢问阁下是谁?”
连云城魔息冲天,引来一群人间修士并不奇怪。
金灯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帝弑天身前:“我是金灯,他是我的仆人。”
她这回答着实也不算错,那人愣了一瞬才道:“在下名唤长泽,我是想问姑娘跟这位公子是何身份,为何会从这座宅子里出来?”
金灯指头一弯,指向宅子:“路人,刚杀了个被魔附身的人类,我记得这应该不是死罪。”
普通路人怎么可能有本事杀掉被魔附身的人?
长泽向金灯作了个揖:“姑娘小指无契约红绳,当不是被魔物附身,但也无法排除是否恶鬼或妖族,麻烦姑娘跟你的仆从证明一下自己。”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罗盘,自己先摸了一下,这才解释道:“这罗盘是我们长生宗老祖飞升之前所留,若是魔族触之,中心晶石会变成黑色,妖族会变成蓝色,鬼怪是绿色,普通人族则不会变色,姑娘可愿一试?”
这无聊的把戏金灯原本不意理会,但今日这情况,若是不测怕是不好脱身。
倒也不是打不过,主要是麻烦。
她默了默,道:“怎么测?”
长泽这才注意到她眼睛好像看不见,往前走了几步,将罗盘托起。
“抱歉,麻烦姑娘将手放在罗盘上,罗盘在你左前方三寸处。”
金灯摸索着将手放了上去:“这样吗?”
话落,罗盘中央晶石爆发出一道刺眼金光,接着砰地一声炸了。
众人皆被气浪掀得后退数步,唯金灯与帝弑天安稳站在原地。
她抚了抚胸前被气浪吹散的发丝:“怎么样?什么颜色?”
那几人看着她,目瞪口呆。
金,是灵力超凡的修士才有的颜色。
他们谁都没想到竟有人灵力强悍到这种地步,连罗盘都承受不住。
长泽眉头紧蹙,正要开口,被身后一白须老者抢先一步:“小友一身精纯灵力实乃世间少有,不知可有拜师?”
金灯想了想:“天君。”
老者哪能想到她说的天君是真的天君,只当是个玩笑,抚着胡须哈哈大笑:“那就是自学成才,天生如此,老朽是长生宗赤日峰长老萧岭,不知小友可有意愿拜入我赤日峰?”
金灯摸索着跳到帝弑天背上:“不好意思,我不愿意。”
长生宗实乃人界地位最高的修仙门派,即便赤日峰属宗内综合实力末流,也是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的。
萧岭属实没想到她会拒绝,愣了一下才道:“姑娘不再考虑一下?”
“不必,谢谢,”金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帝弑天肩膀,“脚崴了,你背我过去,能快点。”
帝弑天也不知在想什么,罕见地没做出反抗。
眼看二人竟真毫不留恋,逐渐走远,青年身后一年轻女修小声嘀咕道:“不拜就不拜,当谁稀罕她。”
萧岭却不以为意,示意青年跟女修先去宅里查看,又从袖中掏出一只白瓷瓶,对站在最末的少年道:“那姑娘双目无神,泛一层金光,似乎是被强大灵力灼伤,如无意外,这股灵力应来自她自己。阿吉,你拿着这药丸且去问清楚,若真是如此,直接服用,明日一早便能痊愈。”
阿吉恭敬道了声是,接过瓷瓶。
女修原都要进宅,听说此话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拦下他,扭头道:“师父,那女子如此不知好歹,你为何要待她这么好?”
萧岭肃了神色,沉声道:“南絮,你忘了入门时为师是怎么教你的吗?”
师父一向和蔼,极少生气,连说重话也是少有,见他如此模样,被唤南絮的女子再不敢拦人,不情不愿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