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这事说来也是意外,他早上战战兢兢出门觅食,却见到帝弑天急匆匆往密林更深处跑,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跟出了个惊天大秘密,他竟然怕光。
浑身上下,只要被光照到的地方,皆起一阵青烟,像是在被明火灼烧一般。
眼见帝弑天躲进一处洞穴,他急忙去叫荼白,想将洞拆了去,却被荼白阻止。
这样做确实能躲过必应咒不能自相残杀的限制,但万一他不死,死的就是他们两个。
他们能找到必应咒漏洞,帝弑天未必不能。
二妖商量一番,决定回来搬救兵。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那幕。
金灯歪了歪头:“我为何要杀他?”
王虎理所当然道:“主人昨夜没听他说吗?那可是毁天灭地的魔!有必应咒也不一定能控制住他,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能把命给搭进去。”
金灯道:“他是毁天灭地的魔,你是吃人的妖,有什么区别?”
王虎一愣,结巴道:“这,这不一样,他那是,那是毁天灭地,我是妖,但我潜心修炼,从不吃人。”
金灯轻飘飘看他一眼:“你难道没想过吃了我?”
被她这么一盯,王虎咕嘟咽了一口口水,用尾巴去碰荼白。
“我嘴巴笨,你来说。”
荼白舔了下唇:“主人,这次我也得劝你,当心养虎为患。”
王虎:“……”
金灯席地坐在门口台阶上,慢吞吞解开左手绷带,用簪子割开手上才愈的伤口。
“不管是毁天灭地,还是吃人,其实这些跟我都没关系,我现在只想为一个人恢复清白,再将她复活。”
带着些浅金之色的神血涌出,落入她召来的白瓷碗中,仿若映着血色的陈年佳酿,散发出阵阵异香。
三妖口水直流。
金灯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脸平静。
待盛的差不多了,将碗放到地上。
“还有,既然跟着我做了我的宠物,就该有做宠物的觉悟,不要反过来命令我做事,我会很不高兴,我一旦不高兴,就会杀人。”
她叙述这些话时眼神并不如何凌厉残忍,虎狼二妖却是平白冒起一身冷汗,不敢上前。
平日里她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以致于他们都快忘了她驯服他们时徒手劈开山脉的恐怖。
见二妖迟迟不愿上前,金灯冲他们招招手:“过来,待会还有事要做。”
不等二妖反应,藤妖先一步扑通跪倒在地:“求大神收我为宠。”
金灯站起身,低着头,一圈圈将绷带绕回去:“不好意思,暂时没有养花草的心思。”
藤妖也不说再求一求,简述一下自己的优点跟长处,瞳中闪过一道妖异绿光,竖起藤条上的毒刺,直接足下一蹬,向她扑去。
也没见金灯有什么多余动作,只一抬手就将藤妖捏在手心,能毒死十匹马的刺对她似乎一无是处。
“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灵脉寸寸断裂,藤妖挣扎着道:“求你别杀我,我不过是想蹭一点你的神血早点化形,帮主人完成金榜题名的愿望。”
金灯表情淡漠:“你主人的愿望,关我什么事?”
话落,藤妖变成一堆灰,从她指间散尽。
王虎跟荼白同时一个激灵,埋下头去。
太阳高升,穿过层层树叶洒下斑驳光影,她伸了个懒腰。
“王虎,你刚说帝弑天在哪?”
王虎连忙道:“北山山洞,我带您去。”
金灯点头:“他既活了那么久,应当认识些字,能不能留下,就看他造化了。”
正值清晨,朝阳将三人的影子拉的极长,融进地上树冠斑驳的影里。
一只针尖大小的飞虫不知从哪钻出,落满飞灰的翅膀抖了抖,轻鸣一声飞向远方。
帝弑天从修好门开始便四处找山洞。
他是魔。
魔见不得光。
这是古老创世神对魔族的诅咒。
他会被烧成一具焦尸,夜晚来临后又长好血肉面皮。
他痛恨这一切又毫无办法,只能找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洞穴空旷又深不见底,金灯走了几步就觉有些胸闷,索性靠在洞壁上。
“帝弑天,麻烦过来一下。”
一阵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之后,自洞穴深处走出个人来。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金灯眯了眯眼:“走近点。”
帝弑天极不情愿的向前挪了几步。
“你来做什么?看本尊笑话?”
这时停在金灯发顶的萤火恰好扇了扇翅膀,小小的身子爆发出比往常高出数倍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