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了了(1 / 3)

镜光雪白,映衬得血红大字分外醒目,飘逸的字迹洋洋洒洒,嚣张地停留约一炷香后才袅袅地散去。

陆时微瞪视着镜面,用力得眼珠都快弹出来了,两根手指屈起按住碎镜的边角,稍一使劲就能拧得分崩离析。

各大仙门提着剑满天下找的魔头沈临熙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仅是短短一句话,飞驰般在狭小房间里蔓延出丝丝的冷意。

他是好整以暇,请君入瓮的姿态。

小明的说话声瓮声瓮气的,“你想救他们俩?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不救?”她也学着小煦折了瓣花,漫无目的地掰着,似是在叩问心声。

“前些日子费那么大劲,又是阵法又是一剑穿心的,是做什么呀?就为了再美救恶鬼一回?”小明连连发问,尾音扬得很高。

没等她表露良知,小煦扑上前来,劝说她:“不行呀,得救那臭道士!”

她不解,“他这么要紧?你同他什么时候如此志同道合了?”

小煦绞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说:“好歹他把我带在身边不少时日,还喊他一声道士哥哥。还有……噢!我体内恶念消散的那一天,也是有他助力才能安然无恙,我是很知恩图报的。”

听小煦一席话,她开悟般跟着点点头说:“该救,我是为了救纪轻舟。他可是正道之光,得拉拢。”

小明嗤笑。

用这俩人来威胁她,沈临熙倒是挺了解她,两个都谈不上多放在心尖尖上,但都不能舍弃。

尤其是江予淮的命,是要攥在她手里的。

无非是他看她还有些良心在,尚存情义。

但陆时微今时今日虽被突如其来冠以尊贵无比的头衔,实际没有半点与他叫板的底气。

在听到鬼国祸乱时说出的退缩不情愿之语也都是由衷而发,说穿了她也只是神鸟轮回的一世,虽有灵力,尚且难堪大任,又岂能和修诡道的人抗衡。

方才鬼镜有异动之后,九罗就簌簌发抖地扑腾到她脚底处缩着,显然是惧怕至极。

脚边毛绒绒一团,她诧异道:“沈临熙又不能破镜而出,你都害怕成这样啊?”

九罗放出的信息都是颤颤巍巍的,如果说之前的字迹像是拿左手写的,眼下的大概就是挑断了手筋写的。但她还是粗略地看懂了,“要实施那个计划了……”

计划。

无疑是颠覆鬼国和人间的阴谋诡计。

其实于平凡的陆时微而言,她更想独善其身。

她一直都是以一个小角色的身份活着,也从未妄想过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后来一朝得以修道,不外乎是想着有了无上灵力才能血刃仇敌。

她的世界很小,只容得下三两个挚爱亲朋,再有几个至交好友,只消他们安乐无忧,她便能快快活活地过好这一辈子。

但现在的种种,都在警示她,小明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沈临熙一旦得逞,放出冤魂厉鬼,人间将成炼狱,不见白日的鬼国将吞没人间的每一缕清晨朝阳,长长久久地堕入无边永夜之中。

在那之后,她想守护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倾倒的大厦下的尘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道理她从小就懂,前世的祝向榆也懂。因而在国之将覆时,她在最后幡然醒悟,不如推翻阴沉沉的王朝。

“小明,我说真的,有什么办法能恢复原身吗?不然就算我舍生取义,和送死有区别吗?我看鬼国和人间也都得覆灭,我真的打不过啊。”

她愁容满面,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摆出瑟瑟发抖的模样。

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打上层层阴影。

小明沉吟片刻,痛下决心般回答:“找回眼珠,只有这个办法。”

“眼珠会不会已经彻底销毁了?祝向榆都用它来救江予淮了,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呢?”她不敢孤注一掷。

小明鄙弃道:“你以为什么是神?神明身上的,哪怕是一根毛发,亦可以生生不息。我既能来世间,便是神明对人间的怜悯,此事一定有解。”

她沉思,尝试着问:“我是不是该把江予淮的眼珠挖出来试试?”

“鬼道力量霸道,神眼向善,故而不会长期寄居,应会自己去寻觅安身之处的。”小明亦是庄重地回答。

峰回路转,她脑子早拐了多个弯,不满地说:“沈临熙怎么也不想想,我哪儿认识去鬼国的路?小明,你知道从哪里走吗?”

他一时语塞:“我当时弹指一挥就跨越了空间,你要真问我怎么走,我哪儿知道……”

据无辜的九罗表态,在沈临熙一路窜逃的半途,他猛然发狂以契约的反制力夺去它的两颗头颅,几乎是抽干了它的灵力。它为了保命,强断连接,变换成最小的形态,逃亡数日。

所以它也不知鬼国的入口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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