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案子,又提了苏家的生意“殷家乃亲封皇商,怀安县第一商贾,可知道苏家铺子还有苏家最近发生的事?”
殷老太爷欲起身答话,却见赵棠摆了摆手“老太爷年逾古稀,坐着回话便是。”
“谢殿下。”殷老太爷拱手,“皇恩浩荡,殷家上下铭感五内,如殿下所言殷家确是怀安县中最大的商贾,这苏家铺子小民耳闻却不甚熟悉。”
待殷老太爷话音落下,身后的殷老爷起身答道:“殿下容禀,这苏家铺子可是城北坡子街那户布商?”
殷家是怀安县众多商贾中最大最为富裕的,因此怀安县商行行长一职便由殷老爷担任,对怀安县中的商户还算得上了解。
赵棠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右下首坐着的苏珏,见她微微点头方才颔首道“你知道?”
殷老爷起身跪答:“略有耳闻。”
赵棠略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苏家铺子由苏老爷掌管,苏老爷膝下无子,只有一女曾于数十年前坐堂招婿。这么些年招来的这个女婿还算得上孝顺,可自打几个月前苏老爷过身后苏家女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殷鸿博也就是殷老爷眼观鼻鼻观心跪着答话,见赵棠没有打断他就接着说自己知道的事,“苏老爷子刚过身,头七还没过苏家女婿就带着外室进了苏家的家门。”
殷老爷知道的这些大多来源于坊间,自然带了点主观臆断,做不得准。
赵棠今日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听苏家的绯闻轶事,只是趁着这个机会将苏珏推到明面上来而已。
苏鸿博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生怕少说了什么,说完后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纹丝未动。
赵棠端坐着不置可否。
殷鸿博疑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略微偏了偏头看向殷老太爷。
殷老太爷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只是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除了乾康太子外他并未再与任何皇室中人接触过,即便是成了皇商后,也不过是与官府打交道,并不涉及皇家。因此他对皇室公主皇子并未有过多的了解。
赵棠此时并不是在刻意的给下马威,她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苏珏的生父,一个赘婿,为何竟敢公然带着自己的外室堂而皇之的进了苏家的门,觊觎苏家的家产,何等的没规矩。
在她看来民间的赘婿便相当于皇室的驸马。驸马不仅要与父母亲族分府而居,与公主同住;若是想要纳妾娶小,须得问一问公主手中匕首,即便公主同意了皇室中人也不会答应。至于染指公主的产业,那更是痴人说梦。
拂去纷扰的思绪赵棠看向殷老爷“可还有其他?”
“似乎没了。”殷鸿博仔细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只不过自从苏老爷子过身后苏老爷的女儿还有孙女好似再也没出现过,听人说是悲痛过度病倒了。”
原本坐着默不出声的苏珏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只不过被面纱遮挡,并未引起在座其他人的注意。
有的人天生便是伪装的好手,比如她的生身父亲李大楚。
阿爷在世时并未看出李大楚的狼子野心,阿娘这么多年也没能看出枕边人包藏祸心,可想而知这人的伪装该是有多么的成功。
只要一天没将李大楚的伪装扯下她就一天咽不下这口气。既是为了阿娘着想,也是为了她苏家的家产着想。
她宁愿将苏家家产尽数捐给育婴堂也不能便宜了李大楚。
“苏老爷过世后苏家的生意是谁来管?”赵棠又问了一句。
“从前苏老爷还在世时已经不大管苏家铺子的事,都是交由苏夫人管,偶尔苏家小姐也会帮着看一看生意。”殷鸿博答道,没等赵棠再问又接着说“那个招来的女婿没什么本事,倒是没插手过生意上的事儿。”
从殷鸿博的言辞间不难看出他十分的瞧不上那个苏家招来的女婿。
这种轻视并非源自于李大楚赘婿的身份,而是来自于李大楚的无能与贪婪。
穷者乍富,非心性坚定之人必然会做出不寻常的事。那李大楚现如今的种种行为都说明了这一点。
一直压在他头上的苏老爷刚刚过身,李大楚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不仅堂而皇之的带着外室上门,甚至在苏家老爷过世后苏家母女俩再也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明眼人都知道这不对劲。
赵棠轻扣扶手,她要想一想苏珏该如何光明正大的出现并与殷家结成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