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坚定说道:“我既然嫁给了你,天涯海角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卓昱去西北的几年里,王婉儿日日盼着他能早日回京。这次西威之战立下大功,本以为就能长居在京城,这次又要往辽北去,看样子要比在陇阳的日子还要长久。不管卓昱说什么,王婉儿打定主意要跟着一起。
……
出发那天,卓府大门外挤满了人,陈南王府和凌家的人都来相送,李阔和殷承元还未离京,也来送别。
只有卓天曜在还思过期,不能出门来。
临别前任馨抱着卓微忍不住落泪,王婉儿还在跟画楼交代事宜。文氏送来一些过冬的衣物和褥子,还准备有路上吃的肉干果脯。
两辆马车,还有一辆拉物件行装,东西陆续搬上车,是该分别的时候了。
任馨依依不舍地把卓微交给王婉儿,一家人拜别众人,上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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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往日,从京城到新原马车需五六日,可在这寒冬腊月里,雪地路滑,又带着几个孩子,赶路较缓慢。
越往北走天越冷,每到一处驿站歇脚,王婉儿把所有的汤婆子都灌满水。微微的乳母和云屏带着三个孩子在后面的马车上,车上放着厚厚的褥子,免得孩子们受冻。
赶路第五日,马车从早走到晚,路上人烟稀少,鹅毛般的大雪整日整日的下着。快天黑了,还没走到驿站,四周都看不到人家。
难道今晚要在马车上过一夜吗?
卓昱觉得大人没什么问题,就怕孩子熬不住,若是生了病接下来还怎么赶路?
前方是个丘陵,看似不高,他想抓紧时间越过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农户可以借宿。
马车爬山爬到一半,马蹄搭滑,马车往后溜了几步,月生连忙跳下车死死拉住。
卓昱和王婉儿都下车来,看到后面两辆车上山寸步难行,云屏都下来牵马了。
道路上厚厚的积雪,要么走不上去,要么走两步滑一步。
王婉儿听到后面马车内的哭声,是卓衡的,连忙过去看。原来方才画楼下车时,刀割一样的风吹进去,卓衡冻得哭起来。
一旁卓彻还在安慰他,微微在乳母的怀抱里睡得很香。
王婉儿上去安慰卓衡,给他擦了面脂,轻轻安抚揉着。
看云屏拉车拉得辛苦,王婉儿想了想说道:“彻儿,衣服穿厚些,来下车。”
卓彻立马裹紧衣服,又在外面加了一件狐皮斗篷,乖乖的下车去。
安慰好卓衡,王婉儿也下车来。
这条路实在难走,月生拉着卓昱和王婉儿坐的那辆马车,上边没了人拉起来容易些。第二辆车上到底还有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卓昱和执棋在前头拉,云屏还有小丫鬟翠黎在后面推。
王婉儿也在侧面搭一把手,马车才能缓缓动起来。
卓彻就一直跟在王婉儿身旁,他想过来一起帮忙,手还没碰到马车,脚滑先摔了个跟头。没等王婉儿过来牵他,自己先爬起来,接着退到一旁跟着走。
半个时辰过去,上坡路总算快走完,王婉儿手冷得快失去知觉,中途拉车还不停叫卓彻自己搓手取暖。
她回头望了望后面的板车,瞧着这辆车卓昱就快上去,去后面推板车。
卓彻也跟着王婉儿到后边来,一侧是几十丈的悬崖,王婉儿吃力地推着车,让卓彻到里边一侧去。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板车要比前边两辆车更难拉,没多会儿云屏也下来帮忙,王婉儿下意识挪了个位置往边上走了一步,脚一瞬间滑了一下失去重力,身子一仰落下山崖。
“阿娘!”
卓彻亲眼看到母亲掉下去,跑到边上来,云屏连忙把阿彻拉到里边。她就埋个头个功夫,王婉儿就掉下去了。
“大爷,大奶奶掉下去了!”
卓昱才把第二辆马车拉上去,就听到儿子和云屏的惊呼声。此事天色已经昏暗,他寻着儿子的哭声找去,看到悬崖边哭嚎的卓彻和云屏。
他趴在王婉儿掉下去的位置叫了几声,没听到任何回应,由于天色太黑,山上积雪过多,他只看到下面灰白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