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到屋外月生的喊叫声。
“大爷!出事了——”
两人披上外衣走出来。
月生大喘着气过来说道:“大爷,刑部尚书带着禁军来了,几个门都堵住了。”
卓昱迅速合上衣服整理好,到了大门处,火把亮得刺眼,尹尚书气势汹汹走来。
“小卓将军,有人向陛下奏报卓府通敌,特命本官彻查卓府。”
随后卓天曜和任馨也跟着出来了,尹尚书拿着陛下的手谕,父子俩只能恭敬放人进去。
家里所有人都赶到了前厅,卓微刚睡着就被吵醒,在王婉儿怀里哇哇直哭。卓衡看着这么多官兵来搜家,吓得躲在王婉儿身后,小声呜咽不停地抹眼泪。
尹尚书坐在厅堂上座,手底下官兵搜屋子一间接着一间搜。
看着来往的人,卓昱总觉得哪里不妥。
几天前凌书邺又被调回都察院,搜查逆贼余孽的事就此告结。本以为这风波算过去了,没想到今日搜家搜到卓府上来。
卓天曜自认一身清白,镇定自如地立着。
任馨却不同了,这搜家场面跟儿时的经历似曾相识。十二岁那年官府查抄任家,当场搜到罪证,除了她侥幸被下人送出府,任氏一族无一幸免。
她记得很清楚,带兵搜查任家的是广林王府的世子王邦至。如今来的是刑部尚书尹羡荣,王邦至的亲家,王璋的岳父,是靠着广林王府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任馨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进进出出的官兵,真怕这府上突然多出什么来。
子夜一过,卓微的哭声有些哑了,卓衡困得不行,一只手抓着王婉儿的裙子,眼睛一耷一耷,身子摇摇晃晃地打瞌睡。卓彻很懂事,一直在娘亲身边不哭不闹静静站着。
没多会儿,一位士兵拿着一个信封跑来,递给了尹尚书。
“大人,这是在扶光苑院子花盆底下找到的。”
一众瞠目结舌看着那个封信,卓天曜和任馨相视一眼,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尹尚书拆开信封,看了几眼起身拍桌道:“大胆卓天曜,竟敢通奸卖国,欲意造反,来人啊,把府上男丁都抓起来,妇人孩子看押起来不可离开府门半步,听候陛下处置!”
卓上前质问道:“大人难道凭着一封来路不明的书信就想判我们的罪吗?”
尹尚书将信纸递到卓昱眼前,大声道:“这落款两个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想抵赖?赶紧带走!”
那信纸落款处是袁钧的落款,卓昱草草看了几眼内容,似是拟划逼宫策反的事宜。
“这是定是有人诬陷,我要见陛下!”卓天曜绝不相信这东西是他们家的。
卓昱侧脸看了看父亲焦急的面色,也跟尹尚书解释道:“不,这不是我们的?”
尹尚书将证据小心收起来,狐笑道:“两位将军,还是跟本官上刑部大牢走一趟吧。二位都是沙场立过战功的人,本官就不叫人押着了,请吧!”
王婉儿在一旁抱着孩子,看着公爹和相公被带走,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卓彻不明白说的怎么回事,看着爹爹被带走,一直安静的他也哇一声哭出来,跟着爹爹的背影追过去。
卓昱听到声音回头,叫他回去,看到几个官兵拦着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他想回去,几个士兵带着刀拦在他的身前。
卓昊和任馨过来把阿彻扶起来,院子里孩子的哭声一片,每个门都有士兵把守。
乳母把卓微和卓衡带回房了,卓彻本想一起等着爹爹和祖父回来,王婉儿劝他回屋,卓昊说给他讲故事才肯跟着走。
这一夜王婉儿和任馨坐立难安,婆媳俩坐在曦和苑厅中商量对策。
要说究竟是要对付卓家,两位心里都很清楚。但之前彻查逆贼余党,广林王府同样也搜了,还是凌书邺带人去的,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
如今平白无故的,家里出现这封信,婆媳俩心里越想越慌。
三天过去,王婉儿几乎没合眼,任馨身子弱,又病倒了。
王婉儿想偷偷让人给陈南王府送信,可里边人出不去,门外守卫各个铁口冷面,半点不通融。
正心急如焚时,门口马车停下,一个身影缓缓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