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把春姐带走卖给人做小妾。”
王婉儿眉心一蹙,“他怎么知道你在这?什么时候找来的?”
怀夏愁眉苦脸道:“就上月底的时候,他问了京城里的老乡,知道我在这。那会儿姑娘刚出生,不想惊扰大奶奶,只能给银子把他打发走。”
“你不出去见他便是,门口小厮又不会让他进。”
怀夏摇着头:“大奶奶您是不知道,这混迹赌场的人,耍无赖的法子多的是,要是不开门一直砸门,坐地上哭喊着卓府抓了他的孩子。虽然是侧门,来往也有几个人,让人见了传出去岂不是给夫人和奶奶添事端。守门的小哥儿也是拿他没辙,只能叫我出去将他打发走。”
当怀夏和孩子们进府,并未签卖身契,在这里只能算是帮佣。
王婉儿叹道:“他就是个无底洞,拿着妻儿的月银去赌钱,你有多少能给他?”
这一家子可怜巴巴的,而且怀夏作为卓彻的乳母,照顾孩子一直尽心尽力。
要不让她带着孩子们去山海关找三婶儿?
那男的是春姐的父亲,他若是真的想把孩子带走,不管卖去哪里,王婉儿都无权干涉。但是他能寻找卓府来,万一又找到山海关去,难道怀夏他们要躲躲藏藏过一辈子吗?
她无奈挥了挥手,画楼和怀夏福身退下。
中午卓彻放课回来,母子三人饭桌前等着,迟迟没见卓昱回来。
执棋跑了大门又去扶光苑看看,卓天曜也没回来。
这父子俩今早上朝,至今未归。
难道是又被陛下留在宫里?还是去了哪个同僚家中吃饭?
“吃饭吧。”
担心孩子饿着,阿彻吃完午睡,下午还要跟几位同窗去蹴鞠。阿衡还在哥哥没回来前就喊饿,那会儿菜都还没上,就先给他吃了一块桂花糕垫吧着。
吃过饭王婉儿去看了眼卓微,出来到走廊上消食。
想到上午怀夏的男人心里就气,怀夏勤恳本分,几个孩子也都乖巧懂事,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男人?
这人嗜赌,若换作老实勤快的,留在府上做事,或是去庄子铺子上帮忙都行。为了赌钱还想卖女儿,哪怕关进大牢吃牢饭也算便宜他了。
过了会儿,准备进屋午睡,见着卓昱回来。
待他走近,正要问他吃饭了没,却看到卓昱一脸忧心忡忡。
王婉儿眼神一滞,“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官人吃过了吗?”
看到她时,卓昱严肃的神情略有缓和,摇了摇头,“还没。”
王婉儿让苏妈妈去准备饭菜,跟着卓昱进屋。
卓昱进来一边更衣一边问着孩子们。
等到衣服换好,外面桌上饭菜也摆好了。
王婉儿在一旁帮着添羹夹菜,“下午彻儿约了几个同窗蹴鞠,他们学堂才教的,本想回来找你讨讨经验,这会儿都午睡了。”
话说完,看到卓昱眼眸垂着,眼神无光出神,只是默默地扒着碗筷。
王婉儿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
“你一回来心神不定的,今日朝堂上出了什么事吗?”
眼看自己的心事瞒不过她,卓昱放下碗筷用手帕擦了擦嘴。
“我是真没想到陛下有意让我接管禁军……”
听到这王婉儿眼睛一亮,“那是好事啊!”
卓昱叹气道:“这位置王铮早就盯上了,他力谏江应伦为禁军统领,岳父大人跟他争论起来。其实,做不做禁军统领我倒是没什么。还有逆贼一案,王铮怀疑我与殷师叔早有勾结。且袁钧是在白门里发现的,这张嘴更是说不清。岳父大人辩驳,被王铮反咬一口,之前宫中没有皇子,朝中人相传说元徵是将来继位的不二人选。又提到秦江之死疑点重重,王铮直言这是父王和母妃从中作梗。”
王婉儿眼睛越瞪越大,“他口说无凭,诬陷皇室宗亲,这陛下也相信?”
“自然是不信他,可是之前郡主的婚事就让陛下恼怒,这下似乎对父王更加冷落。下朝后我和父亲被召去颐政殿,陛下问了许多关于殷师叔和袁钧的事,我怕……我怕他是真信了王铮的鬼话。前几日凌书邺私底下也说过,让我提防着广林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