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七月的天,正值盛夏,烈日高悬,万里无云,蔚蓝晴空看着却是有一望无际的畅快感。
听着城里不知哪来蝉鸣声,马车摇摇晃晃,虞娇却不觉炎热,这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她不知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这是一种单调却自由散漫的生活格调,虽比不了现代那高楼大厦、喧闹繁华,却有一种让人静心的舒缓感。
她不必在烈日炎炎下奔波兼职赚取生活费,不必在不足三十平的房子里埋头苦作,也不必应对着各样金主甲方刁钻的要求去作画,她都记不清多久没有如此抬头看着这样的晴空,享受放松自己的生活了。
噢...上世最后一幕就是这样的,只是没放松多久就遭了事...
“姑娘姑娘,那还有耍杂技的呢,哇,这缸子甩的可真顺溜。”夏至一脸惊叹,她虽到了这京城,出门却是不多的。
“姑娘之后还应该去扬州看看的,待到春日百花盛开,那才真真江南好春景的。”红缨却是一脸怀念的模样。
虞娇甩甩头,想这些往事做什么,如今已是很好的日子了,她很知足。
“红缨姐姐,你是扬州人吧?”夏至放下帘布,看着对面的红缨问道。
“是呢,老家就在扬州乡下,小时候哥哥带我进过一次城,去看了那西湖十里春光,走的我腿都要断了。”红缨笑得欢心,转眼有些落寞
“只是后边战乱,我们那也先遭了殃...”
夏至似知触到她的伤心事,有些歉意:“红缨姐姐...\"
红缨却又笑笑:“不妨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那时夫人不但收了我做婢女,还帮我安葬了一家人,这已是我最大的福气了,父亲以前也说:莫念旧事,知足常乐,如今很好,我也生活的很好,所以不妨事的。”
战乱时期破碎的又何止她一家呢,相较之下她确是很幸运的了。
虞娇不想气氛这么沉重,开口言道:“现在红缨可是了不得的,那日杀价杀的那小摊贩都想挑了摊子就逃,可偏偏红缨还抓着扁担不放,人家这桩生意做的可是委屈了。”
夏至听此也是笑开了花:“是呢是呢,竟没想到平时话不多的红缨姐姐,那会口才了得,真真是惊到我了。”
红缨小脸微红,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姑娘看上那香囊了嘛,里边不过是些普通松木花草,那小贩见我们衣着不错,居夸大其词说什么檀香木,真是太气了。”
“那红缨眼力也是很不错了,还能分辨这些出来。”虞娇给她竖了大拇指。
“和老爷夫人经商行路走的多了,也就看的多了,自就能分辨出来啦!姑娘这么聪明,回头夫人教你看上一遍,肯定也是会知道的。”红缨又是反拍一通马屁。
“哎呀,这样说起来,姑娘聪慧过人一学就会,红缨姐姐眼力了得口舌如簧,那我这可咋办,我啥也不会了呀。”夏至思索一番,一脸愁容。
虞娇调笑道:“你会吃呀,那日那碟子绿豆霜糕可是有一半进你肚子了,也能算肚量了得。”
听此夏至哪还听不出被调笑了,微一撅嘴:“姑娘好吃,香得很,把姑娘吃了。”
作势就要扑上去的模样,虞娇忙躲,红缨这时隔岸观火,笑的见牙不见眼。
主仆三人在车厢里嬉笑打闹,外边的马夫也是听个热闹,面带笑意,手握的缰绳不紧不慢驱使着马匹。
却不料上一秒还温顺缓行的马儿,下一秒一声厉声嘶叫,前身高提,抬蹄狂奔,一副发了狂的模样,马夫却是不料这番变故,身子一偏缰绳离了手,竟被甩下了车,摔滚到路边,顾不上伤势的他连忙爬起,高喊:“马受惊了,快救姑娘!行人快避开!”
一时之间街道混乱,人人躲闪,随行的家丁紧赶着去追,但两条腿的哪能跑过四条腿的,却只能看着马匹拖着车厢远去。
那马夫深知犯了大错,又连忙抓住一个家丁:“快,快去锦芳雅阁,快去禀报二夫人二老爷,快,快去!!”
这车厢内主仆三人却是被摔的仰面朝天,一时都被甩向后侧,滚做一团,磕碰之中都是惊叫连连。
听着马夫的高声叫唤,虞娇暗呼不妙,却由不得她多想,车辆颠簸,三人连是坐稳都做不到。
“姑娘...姑娘...夏至晕过去了。”红缨坐在地下死死扣住底座,惊慌喊道。
刚刚夏至起身向虞娇扑去,正好马车受惊狂奔,她自是栽撞的最严重的,
虞娇稳着心态:“你抱好她,别让甩出去了。”眼睛四转看着周围可以施救的东西。
可今日出行本就是临时起意,自也没多带东西,就算带了,怕也是控不住失疯了的马。
听着车外惊慌行人的奔逃声,还时不时有被掀翻的摊铺声,车内颠簸,虞娇心一横,不能等了,只得赌一把。
“红缨,你抓稳了。”说着松开手,爬伏就缓缓向门口移去,狂奔的马车磕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