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可不去。”徐影念顿时泄了气,“一个祁哥哥对我视而不见还不够,你还让我看着第二个长成祁哥哥模样的男人对我视而不见?未免太残忍了吧!”
说的也是。
“你赶紧放我走,我去景州散散心。”徐影念慵懒道,“等爹爹那边气消了,或是那女人死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薛玉嫣,你呢?你打算去哪?”
“先找到萧小侯爷再说。遇上他正好可以跟着回京城。”薛玉嫣沉思,“如今太子殿下不在,我或许可以早到几天。”
终于有机会跟秦北溪见面了。
“那好吧,后会有期。”徐影念撑着腮,突然道,“薛玉嫣。”
“什么事?”
“我发现……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欢祁哥哥。”她满脸不自然,把头撇过去小声道,“他是比我预想中还要好看,但是太凶了。跟他大婚,我怕他砍我。”
薛玉嫣忍不住弯了下唇角。
“他不凶的,只是面冷,你多跟他接触就知道了。”
“那只是对你。”徐影念撇了下嘴,“我等他五年,终于又等来一回相见,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明摆着不喜欢我,总不能压着他在太守府待一辈子吧,更何况我也压不住堂堂太子殿下。”
“薛玉嫣,我能看出来你们感情好,所以我想明白了,今日就把祁哥哥托付给你!希望你们俩下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能——”
她想了半晌,终于从记忆深处搜刮出一句祝福:“百年好合!”
薛玉嫣面无表情。
她跟秦北衡感情好?徐影念到底从哪看出来的!
什么百年好合,她跟某人分明是水火不容,此生不复相见!
“不好意思,我已经嫁人了。”她淡淡道,“还有,我跟你说的这位祁哥哥不熟,只是长兄和弟妹的关系,他应我夫君要求,破例照拂我而已。”
徐影念的回应顿时如惊雷般在马车炸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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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妹妹,外面风大,进来坐会儿吧。”京郊百里亭畔,苏远斓一袭青色流云团纹襦裙,仪态万方端坐于桌前,抬手倒茶。
她微微抬眼,从容招呼亭外踮着脚尖四处张望的桃红色娇俏身影。
叶桃蹦蹦跳跳,翘首以盼,被风吹得眼都快睁不开了,还坚持道:“没事,我不冷!等会儿再进去!”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袭来,她立刻打了个喷嚏。
苏远斓纵容摇头轻笑,扶着侍女的手优雅起身:“那也多披件衣裳,小心着凉了。”
“越王殿下事务繁忙,令你我姐妹二人来迎越王妃,待会儿王妃到此,可不许在她面前失了分寸。”
她絮絮念着,为叶桃系好披风系带,眉眼温和平静,不见丝毫慌张,仿佛折在永州的大批私兵根本不是苏家派去的一般。
叶桃笑容乖甜,摇着她的手小声撒娇:“苏姐姐对我真好!不过姐姐放心,王妃她很温柔的,就算我放肆也不会生气!”
“那不一样。”苏远斓无奈道,“在太子府,你与王妃都是质子,自然没有区别。可回了越王府,王妃才是正经主子,要担心你会不会分走宠爱,更担心咱们觊觎王妃之位。你若是做错事,在她眼中就是僭越,就是自己留下了把柄,明白吗?”
叶桃似懂非懂点点头,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
薛姐姐好像不是这种人啊?而且她根本也不想做秦北溪的侧妃,秦北溪有什么好的,连刀都提不动!
她还没想通,守在路边的侍女急匆匆跑过来,低声道:“王妃来了!”
叶桃慌忙举目望去,只见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正缓缓停在百里亭外。
后面不远不近跟了匹高头大马,驭马的年轻男子神情严肃扯着缰绳,目不别视。见车停了,他也就跳下马,大步走过去掀起车帘。
“越王妃。”他耐着性子喊,“到了。”
将近二十日行程,好不容易到了京郊,萧长贺特地让全军原地驻扎休息,亲自将薛玉嫣护送到百里亭。
从永州回京的路上,他很少过来打扰薛玉嫣,大多数时候只顾急急行军赶路,只偶尔在扎营休息时,会过来看看薛玉嫣情况如何。
期间萧长贺也只问过薛玉嫣一句话:“越王妃在永州住的地方,细想起来有些眼熟,那条巷子叫什么?”
薛玉嫣如实告知后,他的眼神就越发奇怪,默默转身走了。
故而乍一重新听到萧长贺的声音,薛玉嫣还有些不习惯,反应两秒才道:“多谢萧小侯爷。”
她利落地跳下马车,转眼就看见叶桃满眼含泪地扑了过来:“薛姐姐!”
薛玉嫣猝不及防将她抱了个满怀,格外好笑地拍着姑娘瘦削背脊:“叶桃,好久不见了。”
叶桃泪眼汪汪抱着薛玉嫣不撒手,头靠在她肩上,目光一瞬不瞬地与薛玉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