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怒,抚着胸口平复呼吸:“喂,你怎么坏别人好事啊!”
薛玉嫣拉起她的手就往最近一间房中走,语速飞快:“我就是你们的越王妃,如今正在躲太子殿下,需要你帮忙逃回越王府!”
那姑娘听了薛玉嫣一番话,非但没表现出恭敬态度,反倒嗤笑起来:“你就是越王妃呀?”
她不紧不慢,打量薛玉嫣半晌,这才鼓了鼓腮:“也不怎么样嘛,越王殿下却整日那么上心,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薛玉嫣皱了下眉,垂眸注视她手背上梅花状胎记,有些不确定:“你不是越王殿下安插在此处的卧底吧?”
“我当然……是!”姑娘眼前一亮,骤然拔高了声音,“没错,我就是越王殿下安排在此处接应越王妃的卧底!你叫我桃花就行!”
薛玉嫣将信将疑:“真的?那为什么感觉你不像越王属下?”
“哪里不像了?我只是任务需要,上了浓妆而已!”桃花气鼓鼓反驳。
她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走进了最近的厢房,薛玉嫣轻轻关上门。
房中黑漆漆一片,薛玉嫣刚要说话,屏风内突然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居然有人!桃花和薛玉嫣瞬间自觉屏住了呼吸。
两人如临大敌,想出去又怕开门发出动静,想躲起来又不知往哪躲。在黑暗中面面相觑几分钟后,喘息才渐渐停止,男女对话声传入耳朵。
“公子受这么重的伤,真够让人心疼的。”女声娇俏抱怨。
“包扎完没有?”男子声音显得冷厉淡漠。
“当然。”女声娇笑,“七夕夜,公子就别走了,好不好?”
“别走?呵,不行。我苏远陵受辱至此,若不报仇,死不瞑目!”
薛玉嫣心中一紧。屏风后的男人,居然是苏远陵!
身边桃花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但她到底还没蠢到这个时候说话,只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苏公子能逃出来,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女声不紧不慢应道。
“逃出来?”苏远陵声音沙哑,讥讽冷笑,“我是正大光明走出来的!就秦北衡那点本事,想把本公子一直困在地牢?他可真是痴心妄想!”
薛玉嫣云里雾里。
没记错的话,她跟着秦北衡走那日,苏远陵不是已经交给了云折歌处置吗?怎么兜兜转转竟又落回秦北衡手里?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听苏远陵不耐烦道:“让你搜集太子罪证,查到什么没有?”
女声笑得越发柔媚:“当然。太子破南临后,国玺可没有交给陛下,反而自己私藏在府里。这是大罪,够臣民群起而攻之了。”
“就这么点儿?这哪够扳倒他的?”
“您别急,苏公子。”女声笑眯眯道,“据可靠消息称,太子这些天对越王妃暗生情愫。越王妃可是他弟媳,一国储君连如此有伤风化之事都做得出来,还怎么用礼义廉耻教导百姓?”
“哦?有意思。”苏远陵慢慢道,“想不到越王妃为了越王殿下只身赴险,不仅没被太子弄死,反而得了太子青睐,好手段。”
薛玉嫣默然不语,只一双杏眼蓦然冷了下去。
“还有一件事。”女声笑眯眯补充道,“如今民间流言四起,说太子杀人不眨眼,狠毒阴险,残暴不仁。”
“苏公子不妨猜猜看,如果流言继续肆虐,百姓是支持宅心仁厚的越王,还是残暴狠戾的太子呢?”
她话音落下,两人同时大笑起来。苏远陵笑声粗粝阴沉,女子笑声尖锐刺耳,两种笑声合在一起格外诡异,薛玉嫣忍不住身子颤了颤。
桃花更是被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她猝不及防之下,不小心踢到了身后柜橱,发出咚的闷响!
屏风内,苏远陵骤然警觉,低喝一声:“谁!”
薛玉嫣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听见里面已经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显然是苏远陵正披衣坐起,打算下榻出来查看。
烛火已经点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薛玉嫣猛地拉起桃花的手,朝门口奔去。
然而门扇在关键时刻,却怎么也拽不开!
在薛玉嫣试图开门的吱嘎声响里,桃花突然低低抽了口气:“我想起来了,这里的厢房为了不让别人闯进来打扰,一旦关上门,就会自己锁住!除非有钥匙,否则从里面也开不了!”
她转过头,脸色苍白,看见苏远陵大步从屏风内转出来,高高举起灯——
明亮灯火赫然映出了桃花与薛玉嫣清晰的身影!
苏远陵冷笑两声,嗓音沙哑到极致:“两位美人,真是不巧,居然落到了我手里。”
“偷听到了我的秘密?”他声音带着极致的疯狂,逐渐沉了下去,“那就守好了,千万别告诉别人。”
桃花嘴唇哆哆嗦嗦:“苏公子放心,我们肯定守好秘密,绝不会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