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众人都吃喝聊起,好不热闹。
舒贵妃不知为何,对这影娘甚觉一见如故,便想着让她随着她与泱泱一同坐一桌前,但想了想,还是没如此说出来。
她总觉得影娘可能不喜坐那一桌,全是皇子公主什么的,甚至还有几位娘娘与陛下,反倒是让影娘会有拘束感。
倒不如让影娘去褚昭禾那一桌,至少放松些。
舒贵妃带着泱泱坐于席间,眼中带着些笑。
永盛帝瞧见她那样问:“贵妃方才是遇见什么好事了?怎的这般开心。”
“无事。”舒贵妃潋了些笑,不想与他说太多,只道,“臣妾自然是为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开心。”
“倒也是。”永盛帝笑笑道,“这确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永盛帝没再多问,舒贵妃便照顾着泱泱与梁文咏。
见梁文咏低头静默喝着酒,她关心道:“文咏,也吃些菜吧。”
“好,多谢。”梁文咏没多说什么,夹了一筷子吃。
舒贵妃望着梁文咏,总觉得他这一趟去江南,好像有些成长了些。
还记得他们几人从江南回来,她很担心他,也怕在扬州在江南那边,离京中遥远,梁文咏是否会对昭禾做些什么事来。
她一直都知道,梁文咏喜欢昭禾,对魏谨暄一直抱以敌意,为此与永盛帝吵过许多次架,她怕他一时偏激做出什么事来,但目前来看,他没有做些什么。
听说江南水患他帮着魏谨暄一同治理,听说扬州疫症蔓延,他也出力一直帮忙治疗,可见他们文咏是有所成长的。
“贵妃娘娘,你为何如此看我?”梁文咏忽然问她。
“没什么。”舒贵妃抽回思绪,笑笑,“就是觉得你这一趟去江南,成长了许多。”
梁文咏一怔,问:“哦?是吗?”
“是啊,文咏。”永盛帝也跟着道,“朕觉得贵妃说的不错,这一趟去江南,你的确成长不少。”
梁文咏颔首一笑,端起酒杯朝永盛帝与舒贵妃敬酒道:“父皇与贵妃娘娘赞誉了,儿臣所做之事是应该的,况且也没帮上多少忙,不过是为国家为百姓分担一些罢了。”
“哪怕是分担一些,那也是出力了的。”永盛帝笑笑道,“文咏,如今你倒也学会谦虚起来了。”
梁文咏笑笑,又朝他们敬了杯酒。
低头想想,他们几人坐着马车从江南赶往京中的时候。
影娘也说过同样的话,影娘在马车上多次望向他,慈祥的笑着。
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了那样的眼神,问起影娘:“影娘,你为何这般眼神看我?”
“因为影娘觉得,二殿下来江南一趟,随我们一同治水,一同抗疫,共同做了许多好事。”影娘柔声道,“觉得殿下成长了许多。”
梁文咏当时也是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影娘对他说这般夸赞的话,不知为何,总让他想起很小时候见过的母妃。
母妃也总是夸他,夸他懂事听话,夸他勇敢什么的。
忽然又记起很久以前,影娘对他说他是个好人,如今又夸他成长了许多,让他不觉有些恍惚。
他直接问:“影娘,我母妃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影娘愣了愣,告诉他:“你母妃阿月啊,她是一个喜好自由独立之人,也是一个极其重感情的人,但她年轻的时候啊,吃透了爱情的苦,后来才那般想回家。”
良久,梁文咏才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没有死去,而是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或许吧。”影娘道,“或许她如今已经回到家那边去了。”
“影娘,有一天你是不是也要回到那边的家去?”
“是的。”影娘点头道,“二殿下,这世间就没有不散的云,也没有不流的河水,而我也迟早会回到我家去。”
许久过来了,影娘以为梁文咏不会再说什么了,梁文咏忽然唤了她一声道:“影娘。”
“怎么了?”
“日后你回到你家那边去。”梁文咏哽咽道,“还望能替我见一见我母妃,告诉她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我也愿她能过上她想过的日子,幸福过下去。”
影娘道:“好,会如此的。”眼里蓄了些泪珠,又道,“我会告诉阿月的,阿月若是听到这些话,想必也是很欣慰的。”
*
满月宴一事,众人在东宫足足玩了一天。
不是去逗弄小太孙,就是互相聊天赏花,如今正是春日百花盛开的好时节。
褚昭禾带着小棠一同,在湖边小亭上赏着花,喂着湖里的小鱼。
舒贵妃带着泱泱,与影娘说着话也跟着赏着花。
如此一片春日盛景,到处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饮者酒写着诗词之人。
魏谨暄见着褚昭禾,送她一支步摇,对她说:“昭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