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幕:东京异闻录(2 / 2)

黄的灯光。一个森严的小世界从他脚下拓展,构筑成型。

作为一个从未接受任何专业教导的咒术新人,日车宽见通过自己的分析探索,掌握了完整的领域展开,这可以说是天才的成就。

领域形式颇为繁琐,与他法律从业者的身份有关:内部构造形如一个审判庭,可以借此对他人进行审判。他的式神,“审判者”,在法/庭内会充当法/官的角色并根据受审者的生平做出判决。判决强制对领域中的“被/告”生效,可能为剥夺咒力、削弱身体,乃至死亡。

“结果很糟糕。”女孩子说,封闭的领域即将在她身后合拢,审判庭深色的地板在她脚下构筑成型。她明亮的双眼仍然望着日车。“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虽然是想保护重要的人,但是,在用暴力表达感受的世界,我们没有信任,感到不安全,最终引发了悲剧……谁会相信我、喜欢我呢?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毕竟,我是一个会用死亡来表达爱的危险角色呀。”

当她说到“危险”时她抬起手,一点绿意从她指尖蔓延。时间再次停滞了,这次更为鲜明,日车目睹着咒力在自己眼前倒转回流,成型的领域以同样的姿态退却收缩。转瞬间,庄严的审判庭瓦解消失了,眼前还是初冬绵密的雨幕,空旷的街道,和一个站在雨水里的少女。

黑色式神倒退回日车身前的位置,固定在半空,双翼腾起欲飞,女性面孔上被双眼被缝线穿透,双唇扭曲,像一个狰狞的死神,又像一个蒙难的天使。女孩子合拢手指,在这个审判象征紧闭的眼睑边轻柔地抚摸一下。

“日车先生自己成为罪犯,来惩罚有罪的人。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保护别人,一定很珍视这个世界吧。有这样强烈的爱,却得不到正向的回应,难道不感到痛苦吗?”

日车说道:“我和你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但他确实感到痛苦。这痛苦混合着目睹压倒性力量的震惊与恐惧,在他胸膛深处燃烧,让他在吐露辩驳的话语时不禁弯曲了身体。他后退一步,把手掌握在胸前。女孩子望着他,好像要伸手安慰。日车挺直肩膀,避开了她的触碰。

“好吧,我打不过你。”他哑声说道:“做一个咒术师能有什么好处?”

年轻的咒术师想了想。

“对我来说,帮助别人,探索自己的力量,还有获得很多珍贵的友谊。”

然后她有点可爱地皱起眉毛。

“但你先要和我回去报告目前的情况。根据你的历史记录,你大概要受到一段时间的监/管,才能自由行动。”

仅仅是在十分钟前,日车无法想象自己真的在思考这个提议,同意接受任何机构的“招安”。但他正站在这里,在绵密的雨水中,感觉一切都自然又荒谬。

他警告说:“你要小心……也许我很快就会后悔。”

“请不要。”女孩子认真地回答:“那我会再来找你的。”

这承诺令人同时感到纯真的信赖与毁灭的恐怖。日车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有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打算在这个湿淋淋的地方聊到什么时候?”

声音是从离地面更高的地方传来的。日车抬头看去,一个一身黑的高个男人,有一头醒目的浅色头发,用一种不太符合物理规律的方式蹲坐在公寓三层的栏杆上。即使是几分钟前,他打算全力攻击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

新出现的男人伸手扶一下栏杆,轻飘飘地从楼上跃下来,落在两个人中间。水花溅上了日车已经湿透的衬衣。他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发现这家伙和女孩一样,周身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空气墙,也没有沾上一点雨水。

饶是日车从不看轻自己,站在两个自然气象都可以无视的人面前,也忍不住感到一种被超凡能力欺凌的讽刺。他转向女孩,不无嘲讽地问道:“这是’友谊’的部分吗?”

他惊讶地看到女孩脸上露出了窘迫的神色,她向一边垂过头,目光有点躲闪。

“嗯,这是——”

“这是‘坏人投案自首可以加分’的部分。”白发男人不客气地说,一只手拍上了日车的肩膀,日车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闪避,“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我脾气可比她差多了。建议你不要乱动。”

我没动,而且你在说什么——在日车试图抗议的时间里,他感到耳边一阵爆裂的音效,眼前变黑又变亮,像是穿过一系列令人头晕目眩的空间隧道。他出现在一系列古典建筑面前。这里甚至没在下雨。只有他滴着水的衬衫暗示着之前存在的空间。

白发男人站在他身边,向他面前的某栋建筑打了个响指。两个年轻人慌张地跑过来,穿着日车见过的咒术协会的制服。日车一句话还没来得及问,身边光影一闪,那男人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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