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需要担心’,记住了吗?”
“嗯。”
“看起来还没有相信哦。”
“老师都没有面对我啊。”
以‘六眼’来说,这只是个蹩脚的玩笑。他沉默了几秒钟。就在你以为他打算说点别的的时候,他手臂强硬地施力,示意你转过身去。
链条限制了移动,你只能勉强地在他双臂间半侧过身,仰望着他,等待他说什么。
他俯身靠近,嘴唇碰在你仍沾着泪水的眼角上。
欸?
你呆呆地看着他。老师的手指有力地压动你的脖颈,转过你的面颊,又亲在另一侧眼角上,把泪水吻去了。
“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他拇指拂过你略张的唇瓣,呼吸微微起伏了一下,在这个贴面的距离里低声说,“记住了吗?”
“……嗯。”
“……这个链子要特制咒具打开,我去和他们说一声,先把你带回去。”五条悟说,松开手,过快地站起身来。“你在这里等一下。”
“好……”你看着他起身往外走,“老师——”
“嗯?”
“没什么。”他望过来时你不由脸红了,垂头盯着地板,“没事……你先去啦。”
***
五条悟离开了。
你留在封印室里,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坐回到椅子上。老师最后的举动确实起到了效果。你完全无法想别的事了。不管是东京毁灭,还是别的什么,都不如这件事情真实。脸颊上从被亲过的地方开始,热度一直在扩散。你就像喝了酒一样,感觉轻飘飘的,又惊奇,又羞涩,又难以置信,又有些忐忑——不可能吧,你应该完全误会了,老师只是在安慰你——但是,一般人会这样亲学生吗——看过的电影里,好像有些国家的长辈是会这样做——可是这里没有这样的风俗吧——是老师的话也完全可能是在开玩笑——但是,感觉不像,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样复杂的思绪中,你忽然看见光线在地面上慢慢合拢,门在自动滑拢,刚才有人进来了。
是老师回来了吗?你抬起头。
一柄利刃划过你的咽喉,同时割断了动脉和声带。
血流喷涌出来。疼痛支配了大脑。你双眼大睁,发出无声的悲鸣。
“抱歉抱歉。”悄悄进来的人温声说,“在这种情况下,本该先自我介绍一下的。但是‘时之心’真的是很难弄死的种类啊,不由得急切了一点。”
然后撤回的匕首笔直地插进了你的胸膛。
你全身因为剧痛而激烈震颤,被压抑的庞大咒力发出火星一样的燃爆。铁链发出可怕的铮铮拉拽声,把你牢牢锁定在行刑台一样的座椅上。
“在下的名字是羂/索,如你所见,擅长诱捕一些稀有的猎物,让它们陷入罗网之中。”
那个人转到身前来,手里稳定地握着匕首的握柄。一个年轻人,面容普通,唇角含笑。你看到他身上穿着似曾相识的浅草寺的僧袍。僧帽向后歪斜着,露出一道古怪的缝合线。
“据说古国的国王有一只珍贵的青鸟,看到自己镜中的倒影就悲哀地歌唱,最终力竭而亡。那说的就是你吧,困锁在时间里的神女啊。”
他手里的匕首猛然下滑,就像切开凝固的黄油一样,你的身体被利刃竖直地破开来。
血液汹涌而出。
你无力地向后倒去。敞开在被血液覆盖的座椅上。
在无情打开的胸腔中间,是血管,脏器,和跳动的,咒力凝结而显出华美光彩的深碧色心脏。
猎人走上前来,品评似地与你对视。你满是疼痛泪水的双眼死死盯着他,割断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和遇见过的一样,真的是非常执着的种类啊。”他感慨说,“一定非常困惑吧?毕竟自己对灾难的预感怎样都不像假的啊?想知道要怎样欺骗未来,才可以蒙蔽你的感知吗?”
“其实并不复杂,我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把你引到镜子前罢了。”
“听说过特级咒具‘御门疆’吗?”他像与朋友谈天那样,含笑地说,躬身下来,伸手到你涌血的胸腔里翻检着。“是无坚不摧的囚笼,能关住世界上最强的东西。但它有一个缺点,面对敌人时,需要一分钟的时间来启动。”
“为这微不足道的一分钟,来夺取你宝贵的心脏,实在是非常过分。”
手指握住了心脏勉强相连的筋腱。
“但是我保证,我会让它物有所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