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拥挤的办公室,教师不多,因为场地有限才显得办公环境看起来有些局促。室内地板也是水泥的,两个大红色的暖水壶安静地摆在进门的脚边。
姜禾雾只提交了一周的申请,所以她的临时办公地就在一进门的对面的窗户边,桌前还摆了一个木质板凳。
新面孔,几个老师已经听过风声,今天会有明星来,说不定孩子们还会有上电视的机会。没想到对方单枪匹马,孤零零地就来了。
美貌到哪里都是是一种稀缺资源,年轻漂亮的女明星自然不用说。虽然没一个人能叫上姜禾雾的名字,但他们还是友善地朝对方笑了笑,算作打过招呼了。
伊老师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大家就低下头各忙各的了。
初来乍到,除了几眼陌生的打量,没有人和姜禾雾说话。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拉开凳子坐在了这个临时搭建的办公桌前。
桌面显然久未使用,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简单擦一擦便灰尘四起,姜禾雾不适地皱了皱鼻子。犹豫了犹豫,她还是克服心里障碍,将身上的包和外套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姜禾雾小心擦拭的动作,旁边怀孕的熊老师忍不住撇了撇嘴。她向来就不喜欢这种城里来的小丫头,娇滴滴的,来了不是作秀,就是搞花活,有什么用呢。
办公室里很安静,翻书声,批改卷子的声,咳嗽声,各种声音都有,窗边沉寂的姜禾雾反而有些无所适从,她只好打开了眼前的资料。
授课内容姜禾雾在来之前已经看过多次,小学语文,晶晶还贴心地帮她整理了一一份教学提纲,姜禾雾认真地学过一遍,不成问题。
其实姜禾雾有京舞师资证书,比起文化课的教育,她更想教村小的孩子们跳跳舞,中国舞,民族舞都行,毕竟是自己的老本行。
但姜潮要她别想异想天开,大山里的留守孩子们能学好文化课考上大学就不错了,要她不要整这些所谓的素质教育,做好这次短期公益就行了。
姜禾雾虽然不认同,也还是委委屈屈地应下了。
七点五十左右,办公室的人陆续离开了,眼看着自己马上要成最后走的那一个,姜禾雾拎起上课材料,也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姜禾雾负责一年级四班的小豆丁们,她走到门口时刚好打铃,小豆丁们像背了火箭一样,一个接一个飞快地窜进教室里。
学生们翘首以盼,探头探脑地看着外面的年轻老师。
姜禾雾虽是过气明星,但包袱还在,她本意掏出镜子整理一下再进门。可她站在走廊里,透过玻璃看到孩子们朝外的脑袋,在那一双双热情又好奇的眼睛里,她什么都没有做,直接走了进去。
教室要比办公室大的多,镶嵌的窗户又多又大,太阳升起后,室内温暖明亮。他们的课桌也是木质的,大家没有单独的椅子,两个人坐在一个长凳上。
冬天过去,夏天来临,孩子们脸上的冻疮逐渐好转,和姜禾雾搜来的图片大有不同。
相反的是,他们很稚嫩,脸颊的轮廓都是绵软的。一个一个的小脑袋如同向日葵般,脑袋随着她移动的身影转。
姜禾雾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简单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她一边说,一边摸向自己的包——
坏了,她心下一沉,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忘带了。
出发之前,姜禾雾买了一大盒巧克力,晶晶怕压坏了,给她装到了行李箱最里侧。结果昨天事一多,姜禾雾忘了个干净。
顶着台下孩子们期盼的眼神,小姜老师尴尬地笑了笑,“咳咳,我们还是打开课本吧。”
一节课过得很快,姜禾雾准备充分,圆满完成了教学任务,剩下的一点时间,她决定要孩子们再朗读一遍课文。
“雨停了,天上有一座美丽的桥。爸爸,如果我提着你那把浇花用的水壶,走到桥上去,把水洒下来,不是我在下雨了吗?”稀稀拉拉的声音渐渐合并整齐,他们大多无法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还是用心认读着书本上的陌生文字。
郎朗的读书声传出教室,一直传到很远。
拍摄暂停的林叙和周帅坐在教学楼侧面的小楼梯上,一墙之隔就是姜禾雾上课的教室。
一字一句,腔正字圆,是姜禾雾正在纠正孩子们的发音。
在戏剧学院,科班出身的演员起码要上两年的台词课,而姜禾雾是舞蹈专业的学生,她没接受过这方面的培养。
等她开始演戏后,每个周末,林叙都会坐地铁陪她去另一个校区培训台词。那两个学期,他坐遍了戏剧楼里每一个空教室。
离开了他,姜禾雾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昨天晚上,周帅已经和女朋友八卦完姜禾雾的事情了。他不仅搜了姜禾雾的新闻,还用小号偷偷关注了她的微博。
周帅:“咱们姜姐原来是京戏毕业的,也是我的学姐呢”
林叙打断他,“人家舞蹈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