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许见录第一次见路寻时情绪这么失控的时候,他脸色一变,再次伸手将她扯到他身前,他目光如炬,咬牙切齿地质问她:“你想离婚?”
“不是我想和你离婚,而是我们本来就要离婚。”许见录目光沉静。
“路寻时,你并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这段婚姻长久不了,我们从始至终都只是各取所需,你心里不是也很清楚吗?在你来机场找我的时候,你心里不是也很清楚我们迟早会离婚。”
许见录回国那一天,就在机场碰上了路寻时,或者不应该说是碰上,而是路寻时在机场外等她,
她拖着行李出来,就被他的人叫过去,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五年的时间过去,他好像没什么变化,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又好像哪里都变了,他站在一辆大G旁边,五官深峻,气质沉稳,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许见录站着没动,拖着行李转身就想走,身后的人叫住她:“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她没转身,像在用行动回复他的话,她走的那天,虽然知道路寻时不会来送她,但是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没来。
现在她回来了,没有告诉他,他却来了,她不转身,路寻时便从她身后绕到她面前,他看着她,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没有当时对着她说要娶别人时候的决绝,脸上有的只是尘埃落定的平静,他嗓音低哑:
“欢迎回家。”
许见录目光重新回到路寻时拉着她的那只手上,圈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爱你?”
许见录抽出自己的手臂:“是我不爱你了。”
许见录原本以为说出这句话很艰难,因为无论是刚才看戒指还是前几天同床的事情,她都在无意识地放任自己沦陷,她心里都有路寻时,但是刚才的事情就像在提醒她继续这样下去,她欠路寻时的只会越来越多,两人的牵扯只会越来越深,所以她不敢再爱了,那种感觉痛过一次就够了。
听到许见录的话,路寻时像是浑身失了力气,手空落落地落下:“不爱?你从来就没爱过,又哪来不爱?”
他说:“我从来就没奢求过你能说一句爱我。”
以前他不问她为什么心里还有其他人,但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只因为怕听到一句不爱,所以他可以看着她在他面前跟在别的男人走了,可以容忍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他伸手牵紧许见录的手:“你只要留在我身边。”
你不需要爱我,我来爱你就好。
只要能让我在你失落的时候安慰你,能在你难过的时候哄你,能在你危险的时候保护你,再贪心一点,也只是...能在梦到你后醒来时,能见到你。
许见录想起那天在机场,路寻时也说了同样的话,你只要留在我身边。
许泽远要把祖产染坊卖了填家里生意上的空缺,而染坊却是老太太半生的心血,即使是后来许家发了家,老太太仍然不舍得将染坊转手给别人。
她回国也是因为这件事,路寻时等在机场也像是一早就知道她回国的原因,他说:“我可以帮你。”
许见录抬脚绕过他:“不需要。”
路寻时像是一早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你想找人投资,和谁做生意不是做,和我为什么做不得,况且我也是个商人,我有条件。”
“什么?”
“让我娶你。”
许见录心脏“咯噔”一声,他说的是让我娶你,而不是嫁给我。
但是她说:“我不和我不熟的人做生意。”
后来回了家,她才知道这场交易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许家父母早就用了路寻时的钱,路寻时不仅拿钱填了许家生意上的空缺,还砸了钱让染坊继续营业。
许见录那天去找了路寻时,问他:“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你要娶我的理由。
“路家需要一位太太,如果你愿意,这个位置只会是你的。”他说。
“你需要我做什么?”许见录以为他说的路家缺一位太太是需要她出面一些场合,需要她配合他去做一些事情。
“什么都不用。”路寻时看着她:“你只要留在我身边。”
那天最后许见录答应了他,但是今天她松开了路寻时的手,她说:“路寻时。”
“国创比赛我如果获奖了,我们就离婚吧。”她语气平静。
许见录此次回国,明明时间很赶,她还是去参加了Gaultier时装赛,并不是像钟灵灵那天所说为了那点解不了许家问题的奖金,而是因为Gaultier时装赛的获奖者可以获得一次参与Lilia的个人品牌Ethereal的设计机会,Lilia的服装设计可以说是对于染布技术的运用炉火纯青,她需要这样一次机会去学习。
她需要学习这样的技术运用到自己的作品中,在国创比赛的舞台上让所有人看到染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