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寻时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下面是同色系的黑色运动裤,后背还背了个包,少年感十足。
许见录朝他挥了挥手,路寻时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并不意外许见录会来。
路寻时只有过来时说了句话:“在这拍?”
纪新语应了他之后,路寻时便没再说过话,他在旁边摆弄他的相机镜头,许见录和纪新语只能在旁边看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你这相机是不是挺贵的?”许见录想了想,主动起了话题:“我也想买个学学,你有没有推荐的?”
“预算多少?”路寻时看她一眼。
许见录平时拍照少,也不怎么了解相机,她一个月生活费八千,拿五千买个相机,另外三千就当生活费应该够的吧,她说:“五千左右吧。”
“建议买个像素好点的手机。”路寻时终于调好了他的相机,他没看许见录,语气轻描淡写的,只是这话从路寻时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很不正常,毕竟这话听着就像在怼人。
纪新语找好位置,路寻时拿着相机跟着她过去,许见录站在原地正觉得自己无所事事的时候,就被路寻时叫过去了,他举着相机,镜头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说:“光线有点暗,帮忙打下光。”
打光?许见录想了想,打开了自己手机手电筒,她举着手机问:“往哪儿打?”
路寻时侧目,被许见录的手机晃了下眼睛,他说:“等会。”
路寻时朝着自己的背包过去,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折叠的反光板,他打开后递给许见录。
许见录拿着反光板,路寻时捏住一角上下摇晃了一下:“看见那个光圈了吗?往她脸上照。”
两人靠得近,即使是在桂花树下,许见录依然闻到了路寻时身上那点淡淡的木质香,应该是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路寻时侧目看向她,许见录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上。
路寻时淡淡道:“看光圈。”
许见录才恍若梦醒般,连忙转头看地上的光圈,她急急道:“看到了看到了。”
路寻时松开捏住反光板的手,说:“往她脸上照。”
许见录心定下来,按照路寻时的话一步一步做,原本一切都渐渐步入正轨。
直到许见录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她余光发现路寻时拿着相机站在她身侧,两人肩膀相抵。
比刚才靠得更近,桂花香气已经被完全掩盖,只剩那股淡淡的木质香越来越浓烈,悄悄袭来,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鼻息。
许见录手抖了下,旁边的人便立刻道:“歪了。”
许见录调整了一下反光板的位置,打光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手还很酸,许见录只能再次转头去看路寻时,其实看不见什么,他的五官藏着相机后,被挡住了大部分,只能看到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
路寻时说话的时候很少,整个过程他除了提醒纪新语换个动作,其余时候都是纪新语自由发挥,他负责来找角度,许见录盯得出神,连旁边一直响的快门声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
终于她不止能看见路寻时的喉结了,眼睛应该才是最好的镜头,路寻时转头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慢镜头播放,她看着他侧过头来,天气干燥,他嘴唇有些干,抿了抿唇才说话。
许见录看着他的唇动了动,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的头突然动了下,目光往上抬,看见路寻时的眼睛,才反应过来:“拍完了?”
“光歪了。”路寻时面无表情。
许见录这才发现那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都打到旁边的桂花树上了,纪新语就站在前面挤眉弄眼地朝着她笑。
许见录忙把光往纪新语脸上照,还故意晃了晃,晃她眼睛。
后面拍摄的过程路寻时明显不再往许见录旁边靠,一直都保持着安全距离。
许见录撇了撇嘴。
狐。狸。精。
自己长那样还躲着不准人看了。
终于拍完,路寻时在旁边收拾东西,纪新语凑过来,才发现许见录今天眼线好像画歪了:“小鹿,你今天眼线是不是画歪了?”
许见录拿起镜子一照,才发现右眼线果然画歪了:“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下午她一直转头看路寻时,他肯定也看见了。
“你也得让我有机会告诉你啊,我今天一下午就只看到了你的左脸,就没看到过你完整的一张脸,某人眼睛都快贴到路寻时身上了。”纪新语说。
那边的路寻时应该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朝这边看过来,许见录想起正事,把手上的东西塞到纪新语:“你等我一下。”
路寻时把反光板放进包里,他看到许见录过来:“照片我回去调一下,再发给你们。”
“好。”许见录说:“路寻时,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许见录想了一下还是直接问比较好,委婉过来委婉过去,表达的人不一定能表达清楚,听的人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