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春桃的丫鬟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哭泣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交错。
就当小厮想要上前,将春桃拉走之时,春桃不停的磕头,嘴中紧忙说道:“夫人饶命啊!夫人,我也是走投无路,我弟弟生病了,家中无钱,买不起药,我想着这些日子老夫人卧病在床,也必然不会发现我每日点的不是她的秋荷香,我便偷拿出一些出去卖了。”
小厮抬头看向江夫人,等待她的指示,就看江夫人冷声问道:“若如你所说,那你这些日子给老夫人点的什么香?”
春桃紧忙回答道:“是圆月给我的,她用的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我就是觉得味道差不多。”
说罢,她又不停的磕头:“求夫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夫人。”
江夫人的脸上毫无神情变化,直接将香炉丢到地上,大声质问道:“那这炉中的香呢?”
春桃看着滚落在面前的香炉,赶忙抬起身子,指了指西面:“我倒在西窗边了。”
江夫人眼神示意,便有小厮出门而去,须臾,便见一小厮端着一盘香灰走进来,江夫人赶忙上前接了过来,端到了张太医面前。
张太医用手捻起一点,送到鼻尖嗅着,忽一皱眉,对着江夫人以及姜早拱手道:“老夫人久睡不醒的原因找到了。”
屋内众人皆倒吸一口气,就听张太医继续说道:“这香中带了西疆的花蛛丝,这花蛛本身便有剧毒,咬人一口,若没有及时医治便可使一个人在三个时辰内七窍流血而亡。不过这花蛛丝无毒。”
“无毒?”江夫人皱眉,不敢相信张太医的话,明明是他说老夫人被人下毒,又说这香中的花蛛丝便是原因,怎么现下又说这花蛛丝无毒了。
而江夫人身后的姜早,则是眼神微眯,努力顺气,要不是情况紧急,姜早真想治一治这张太医故弄玄虚的毛病。
张太医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言道:“夫人不必着急,虽然这花蛛丝无毒,但是点燃它产生的味道,与这院中载种的西□□有的幽兰香气混合,长期便可使人昏睡不醒。”
江夫人上前几步,言语中满是恳求:“张太医可有办法诊治,让我家老夫人醒来?”
“江夫人放心,我这便写下药方,您按照我的药喂给老夫人,再将这屋内门窗通通打开,不出两日老夫人必会醒来。”
江夫人行礼:“江氏,在这代夫君兵部侍郎□□峰谢过张太医,等我家老爷公务回来,我必将此事详细讲于他。”
张太医只是摆了摆手,唇边的笑却没有掩饰住,当朝兵部侍郎的人情,同朝为官,谁又能不心中欢喜。
不过张太医没有得意忘形,他还记得将他找来的是嘉宁公主,于是在丫鬟为自己准备笔墨纸砚的时候,转头向姜早行礼道:“公主,老臣不辱使命。”
姜早点了点头,正想说些感谢,或者勉励的话时,就听江夫人还在继续调查这花蛛丝毒到底从何而来。
此时,屋内的地上除了春桃之外,还跪下了一位穿着较春桃衣着颜色更艳的丫鬟。
那丫鬟没有像春桃那般跪下便哭,而是身姿立的笔直,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神色了凛然,目光直直的看着江夫人。
“圆月,春桃说老夫人香炉中的香是你给的?”
那叫圆月的姑娘,眼皮一垂,行礼回道:“回夫人的话,圆月确实给过春桃一些香,不过这香炉中有毒的香,肯定不是圆月的香,想必是春桃无法为自己辩解,走到陌路,这才攀咬我,知道我是表小姐的丫鬟,借此想得到一些庇护。”
已经被吓到腿软的春桃听到圆月如此说,顿时表情震惊,情绪翻涌下,不顾屋内还有主人家,便伸手去抓圆月的衣袖,大声喊道:“你胡说,就是你给我的香,那日你说这是你自己调制的香,为表达上次争执的歉意,便送给我的。”
江夫人示意小厮将春桃拉开。
圆月整理下自己的衣袖,而后冷眼看着春桃:“我是送给你一些香,但是我可从来未往这香中下什么毒,想必是你,因向府中管家提前支月钱,管家未允,便生了这恶意吧!”
春桃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便向着江夫人拼命摇头。
“夫人真的不是我,我弟弟是生了病,需要钱看病吃药,管家也确实未同意我提前支月钱,但我是万万不敢谋害老夫人的。”
“你有何不敢,上次我不过是因姑娘想早些洗漱,便拿了你一些热水,你便用热水直接泼我,夫人请看我手臂上还留着未消的疤痕呢!”
圆月拉起袖口,确实有一块烫伤疤痕。
圆月展示手臂后,继续说道:“要不是我家小姐心善,劝我不与你计较,我才不会拿自己精心研制的香,与你示好。”
姜早站在一旁看着,她歪头看着那个叫圆月的丫鬟,伶牙俐齿,说起话来不饶人,怼的那个叫春桃的连连落败,是真的聪明,还是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想到这姜早的余光看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