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景从小便练武,七岁便跟随父亲在军营,因此练得一身的好本领,尤其是耳聪目明,远胜普通人。
因此,即便是姜早压低了声音,说的时候又轻了许多,但是站在不远处的宋闻景还是听得到,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如同被人遏制住了一般,本就深邃的眼眸更是神情复杂,。
他不知道公主为何说自己是她的心上人,但是他知道这绝不可能,他与公主也就幼年见过几次,而后这些年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觉得仅仅今日一面,她就会对自己芳心暗许。
毕竟自己虽然相貌,身姿还算上乘,但让一国公主一见倾心,他还不敢想。
想明白后,宋闻景呼出一口气,收拾好这份复杂心情后,宋闻景决定还是静观其变,于是接着跟江挽之说话。
这次他半蹲下,看着江挽之手中的叶子,感慨道:“你一直都喜欢摆弄这些花草,当初在西疆你还找了一些我们这没有的花种,说是要回来种,没想到......”
宋闻景看向江挽之,但是江挽之就像看不见他一样,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
这边池曼儿在听到姜早这话后,先是吃惊,而后是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了宋闻景的方向。
那男子身形修长,五官俊朗,中午双方对持的时候,她也能感受到他自身带着的气场。
她又看了看姜早,点了点头,是般配的。
姜早看她动作放松下来,便想加深亲近之感:“虽说我与挽之哥哥也不算多亲近,毕竟也就是幼时见过,但是现在看他这个样子,我心中也不舒服,就想着能帮上什么忙也是好的。”
池曼儿微垂着头。
姜早直接抓起池曼儿的手,言辞恳切的问道:“曼儿姐姐,我可有能帮到你们的地方?我看得出来,你与挽之哥哥,有情!”
池曼儿被她的行为先是吓一跳,而后平静下来之后则是摇了摇头:“我与他最大的困难便是身份吧!我不过是平民,也没有父母族人,孑然一身。但是他是兵部尚书之子,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的亲人,我知道的,我与他不相配,我也没有奢望,不过是他现在失忆,心智也犹如孩童,我才没有离开。恐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再出事。”
池曼儿看着姜早思考的样子,接着说道:“原本我是想将他送回,等他适应后便走,但是挽之的母亲姐妹并不喜欢我,于是我便想着就在他家旁边住下,好不落人口实。后来我外出找房子,再回去无意间听到了那位挽之有口头婚约的柳清月小姐说,一定要想办法断了这门亲事,甚至说出要给挽之诱拐出去,所以在挽之要跟我出来住时,没有拒绝,当日挽之为与我一起也受了些伤。也因此,想来江家的长辈是恨极了我吧!”
姜早听此不可察觉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指尖轻轻摩擦着,“可是你一直带着挽之哥哥,如此生活也不是长久之计。”
池曼儿眼睛稍稍泛起了光,她将头低下,满身透漏着无奈之感。
“你与挽之哥哥有情,为何不直接嫁入江府,这样也就能日日照看挽之哥哥,什么柳小姐也不必忧心婚事,自然不会再祸害挽之哥哥。”
池曼儿抬头,眼中先是吃惊,后是欣喜,再是失落,而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江挽之摆弄花土的手顿了一下,而这一下尽落宋闻景的眼底。
“我就是一个乡村农妇,别说是兵部尚书的江府,即便是我老家的镇上,那些大户人家都看不上我这身份。”
姜早听此,拉住池曼儿的手,眼神坚定的说道:“曼儿姐姐,相信我,我肯定能找到办法的,我会帮助你和挽之哥哥的。”
姜早不知道池曼儿最后到底有没有信她说的话,但是她想要帮助他们的心是真的,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踩到了小水坑中。
姜早微微拉起裙摆,那只绣满牡丹花的鞋子,已经满足污渍,水顺着布料流进内部,姜早感到不适。
她想要脱掉,但是刚弯下腰便想到,这里是古代,应该是不雅的,于是只能抬起,小幅度的甩了甩,可是她的裙摆太大了,她差点没站稳,身体倾斜,这时宋闻景想要来扶的手就停在原地,因为姜早又站住了。
姜早顺着这双能看出轻微薄茧的手掌,慢慢向上延伸,再到宋闻景的面上,或是想要快点做任务的心理作祟,姜早鬼迷心窍的问道:“表哥大我几岁,那想必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已经有婚约,或者是未婚妻子了。”
姜早看着宋闻景先是一愣,而后伸出来的手慢慢卷曲,收回后,咽了口水,别开姜早的眼睛,神情有些慌张的说道:“我常年在军营,跟父亲在边境征战,还未,未......”
姜早听此心凉了半截,没有,突然想到什么,她又开口问道:“那可在边境有什么知己相好,又或者是同僚让你代为照顾的人。”
姜早之前的猜测得到不理想的答案,因此,此次询问更加急迫一些,人也向前走了几步,现在她与宋闻景已经差不多是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