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而有力。
再回房间时,祁思则在前台碰到了驻足的江岚。
她换了身衣服,腿上几道红印。
“你怎么了?”他问她。
江岚抬了抬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过敏。”
近山多蚊虫,她过敏还穿短裙,虽然现在换了,但换了条短裤。
祁思则无语。
前台那姑娘从桌柜间直起腰来时脸都红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药了。”
一旁的吴忌道:“我这就去买。”
江岚:“买什么啊,一个来回四十多公里,买回来印子都消了,别折腾了,明儿回去再说。”
阴黎一直注意着祁思则的表情,果不其然他抛来一个眼色。
阴黎立即拎高了手中的小型医药箱向前走去:“江总,我们祁总正好有药。”
江岚惊呆了,这也太“刚好”了。
“祁总今天不是过来考察嘛。”他笑着拍了拍药箱,“项目组给的,他们在山里待出经验来了,各种药都有。”
原来如此。
江岚接过药箱:“多谢。”
阴黎笑道:“江总客气。”
祁思则回到房间不久,阴黎又来敲门,说泉茂备了晚餐,江岚特意派人叫他一起吃饭。
他去时老远就看见坐在主位的江岚。她没穿短裤了,换了条长裙。
祁思则走去预留好的位置坐下,就挨着她旁边:“不怕过敏?”
她顺着他的视线也扫一眼自己的裙子,笑着说:“有你给的药我还怕什么过敏?”说完端起酒敬他,“谢谢祁总的药。”
祁思则没接:“过敏还喝酒?”
她撩开裙子露出腿:“就红了一点儿,抹上药都不痒了,睡上一晚这点儿红也没了。”
晚餐在户外,四周很黑,她的腿在灯光下显得更白了。
他顺着她的动作看了一眼,挪开了视线。
“没想到你还挺娇气。”她又说。
“我娇气?”
“嗯,你一定是那种有点儿过敏就一堆禁忌的人。”
“不是。”祁思则说,“我不过敏。”
江岚笑了一下,还朝他举着杯。
祁思则不再说什么,抬手和她碰杯。
她这一阵连轴转,借着分公司的邀请难得放松,这一放松就接了大家的敬酒,多喝了两杯。
后来散场时人还挺干脆,站起来就走。
“江总。”有人叫住她,递上来一个包,“您的包。”
她醉眼迷蒙含着笑,接过包后脚步更加漂浮。
“江总。”又一个人叫住她,递来一部手机,“您的手机。”
她又接过手机。
“吴忌……”她站姿不稳,像即将被风吹倒的小树苗,“吴忌呢?怎么办的事儿,东西还要我亲自拿,还想不想干了。”
因着醉意,她口气倒不严厉,眼睛虚盯着地面,始终无法集中精神,更像在自言自语。
祁思则想起第一次和她吃饭时她也是很容易就醉。
酒量不好还总多喝。
他碰了碰她的胳膊,指指前面被人扶着走的吴忌,“他喝醉了。”
她安静了两秒,扬唇一笑:“还是不如我。”
口气十分自信。
祁思则看了看她东倒西歪的样子:“你也醉了。”
“我没醉。”
祁思则不想和醉鬼掰扯:“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忘拿的。”
“不不不……”她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我还记得。”
“记得什么?”
她眼看站不稳了,祁思则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顺势站稳,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还记得你是我男朋友。”
祁思则站着没动。他解了两颗扣的衬衫被她戳得皱皱巴巴,夜风吹动她的发丝拂到他的胸膛,他也没动。
阴黎已经伸出手想替他扶着江岚,看他没动就把手又收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团建师安排了冥想课程。
江岚去时,祁思则已经端坐在二楼露天的木地板上。
她悄悄凑近挨着他坐下,小声道:“昨天刚要开始上课你就走了,今天倒是挺积极。”
她边说边扫了一眼他身上的宽松软T和休闲裤,配上一幅闭眼冥想的模样,倒是少了许多不近人情的距离感,反而有种吃斋念佛的平和气。
她想起上回在山里时他也是这幅模样,又说:“不见佛堂也能看出几分香火气,你还挺适合出家的。”
“……”祁思则,“酒醒了?”
“就没怎么醉。”
恰逢台上的老师悄然走近提醒,俩人便不再交流。
再次闭眼时祁思则想起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