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知。”
“和神女有关?”龙小七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风知萓愣了一下,她确定龙小七定然和孟决相熟,她其实也不知具体,但确实是为神女之事。
“或许是吧,不过九重天的事,孟决大人自然不会告诉我这个非天族人。”风知萓徐徐说道。龙小七大抵明白了,原来叔父把他托付给孟决,其实也在寻法子帮他解除封印。
他心中稍稍有点内疚,他在东陆的日子,孟决处处想着为他做事,他可倒好,刚刚差点误会人家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这下他对孟决的疑惑倒是解了,但对风知萓的好奇心却达到了顶峰。
她究竟是何人,能让孟决委托?想必也是个厉害人物。
风知萓看出龙小七的疑惑,她謦欬一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风铃。
“在凡间,只有逍遥楼花魁见到的人最多最杂,也最能打听事儿。”风知萓旋转了风铃上的一个小开关,一阵幽香传出,龙小七对这味道有记忆,她晕倒前便闻到过这香味。
他立刻封住口鼻,风知萓莞尔一笑,将机关旋了回去,龙小七粗重地喘了几口气。
“若是可用之人,不能劝导他的,便可用这香迷晕对方,直接掳走。”
龙小七尴尬笑笑,这风知萓真可谓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粗鲁的话。
“他人呢?”龙小七环顾四周。
“走了啊”风知萓将风铃放回枕下,他今日就是来送此物的,“难不成还要宿在这里?”
“额,不是不是,呵呵……”龙小七讪讪道,如今的女子倒是一个比一个更直接,反倒显得他拘束了。
龙小七还没回过神来,风知萓突然将脸凑到他面前,她仔仔细细看着龙小七:“那你又是谁?”
龙小七有些心虚,他慌张道:“我同你一样。”
风知萓狐疑地看着龙小七,很明显并不完全相信。
“我……本在东陆修道,天族人去东陆求孟决上神帮忙,孟决上神便派我这个慧根稍微强那么一丢丢的下凡……”龙小七大脑飞速运转胡诌八扯道。
“那你刚才还问我,不是太奸诈了吗?”风知萓吐槽道。
龙小七直呼冤枉,他也不知道风知萓是孟决的委托人啊。
“那……姑娘可有什么进展?”龙小七装作一筹莫展的样子。
风知萓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有”。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龙小七欣喜不已,如果真有人能解决他的难题,这趟也算是没有白来。
楼下传来一阵混乱声,风知萓侧身伏窗望去,一蓝衣男子正与几个逍遥楼的壮士打斗,他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立起,展开推至壮士胸膛,寥寥几下,所有壮士倒地。
龙小七隐约看着男子身形,是楼苏挚。他起身就要下楼,风知萓拉住他,“随我来。”
“哎呦”柳姨娘闻声而来,看着摔在地上的楠木八仙桌,几个伙计齐力扶起桌子,楼下客人受惊退到四周廊道。
“不知我逍遥楼如何得罪了公子?”柳姨娘色厉声严,但她瞧着楼苏挚气质不俗,也怕得罪了大人物。这么多年来逍遥楼开的绘声绘色,一半靠头脑,一半靠柳姨娘的为人处世。
楼苏挚轻鞠一躬,双手抱拳:“柳姨娘,物件有损的我自会赔偿,只是我家小兄弟身份尊贵,还请立刻放人。”楼苏挚善读人心,字字戳在柳姨娘心尖。
柳姨娘盯着楼苏挚沉默了数秒,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嗨,原是误会啊,公子您稍等,姨娘这就把人请过来。”随她身旁的小伙子反应机敏,立刻上了楼。
柳姨娘立刻招呼四周客人归位,为表歉意,今日茶点酒水全免,戏台子上愣住的戏子也饮水调整,乐师重新奏起音乐。
楼苏挚轻步上前,大方放置一锭金子到柳姨娘手中,柳姨娘小心掂了掂重量,余光瞥见“金徽二年”字样,她心中咯噔一声。
柳姨娘立刻喜笑颜开:“逍遥楼有眼不识泰山,望公子海涵。”说罢,柳姨娘引楼苏挚往内殿走,楼苏挚随她走进一个内厅,穿过内厅便到了一处环境优美隐蔽的庭院,龙小七和风知萓正坐在亭下的楠木椅上等他。
楼苏挚望进庭院,日光充足照耀的室外居然也使用上好楠木制桌椅,方桌束腰上都嵌着宝玉,玉石水种干净,入色均匀,庭院中间有一鼎尺寸硕大香炉,氤氲着檀香,使人神清气爽。
出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逍遥楼日赚斗金,楼苏挚觉得风月场所红火至此本身就是一种讽刺。
金徽国虽富足,但实财都在商贾手中,楼苏挚心中忖度着,十年前金徽贫富差异极大,街上有富家子弟饮酒取乐,亦有贫困人家在街头乞讨,用这句话涵盖不足为过。
当然如今金徽仍有许多村野环境,有许多穷苦百姓生活在那里,前些年他每年还会下来救济一些,当然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