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细(2 / 3)

室内点了许多蜡烛,桌上放着清理伤口的一应物事。

婢子们将东西摆放好之后,竟也都出去了,留下苏枳一脸的无措,难不成他还打算让她自己挑吗?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他也狠得下心。

咬了咬牙,苏枳走到桌前正欲拿银质的小夹子,却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一步拿走了夹子。

魏枞低声道:“我来吧。”

舒了一口气的苏枳心中小小雀跃了一下,然而不到一盏茶工夫她就后悔了。

魏枞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好几次都夹到了她的皮肉,她疼得咬紧了牙关,另一只手牢牢地抓着屁股下的小杌子。

直到他再次不小心夹到她的伤口,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缩了缩手掌。

魏枞微微蹙眉,掀了掀眼皮道:“痛就忍着,不许乱动。”

他的语气算不上凶狠,却让她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怎么了?”魏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从出了静怡轩开始你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到底怎么了?”

苏枳缩回了手,垂着脑袋,眼泪依旧落个不停。

魏枞何时对女人这般有耐心过,他冷哼一声:“你再哭,我可就不管了。”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红着眼圈却不敢眨眼睛,生怕下一刻眼泪掉下来又惹了他不高兴。

“少蕴哥哥,你从前不是这样对我的,虽然……知道你是失忆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哭。”她吸了吸鼻子,复又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魏枞从未见过如此爱哭的人,纵然知晓其中做戏的成分居多,但触及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时,凶狠的话仍是一句都说不出。

泪水迷蒙里,只听他道:“莫哭了,我轻点便是。”

那之后他的动作果然轻柔了几分,便是清洗包扎伤口也会细心地观察她的脸色以确保力度。

苏枳晃了晃被包扎得干净利索的手掌,笑道:“没想到你手艺这般好。”

“没什么。”他打十二三岁就混迹于军营,十七岁随父亲出征,至如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早已是见怪不怪。

瞧见他神色落寞,她张口欲再说些什么,肚子却咕噜噜叫了几声。

魏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她投来一瞥。

苏枳尴尬地羞红了脸,她肌肤雪白,那红晕便顺着脸颊一路蔓延至颈子。

魏枞视线停顿了一瞬,复又收回目光随口唤了婢子进来收拾桌上的杂物。

苏枳站在原地有些进退维谷,不知自己此刻是该告辞,还是留下等他安排。毕竟她自己的房间被魏紫砸得不成样子,眼下怕是也没有落脚的地方。

魏枞则靠在软榻上,手握着一卷书看得认真,似是完全忘记了苏枳的存在。

不大会儿工夫,端着吃食的婢子们鱼贯而入,摆上桌子后又纷纷退了出去。

苏枳抬眼望去,尽是些西域菜色,升平炙(羊鹿舌)、羊盘肠、古楼子(胡饼)、蜜汁髓筋、生进鸭花汤饼……

坐在软榻上的魏枞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是说饿了吗?”

苏枳眸中掠过一丝欣喜之色,快步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时想起什么,忙用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凝睇着他。

“吃吧,我已在母亲那里用过了。”他随意道了句便又拿起书来看。

好在苏枳伤的是手掌,吃饭用筷子虽有些不便,但尚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苏枳拿起筷子,却在即将落到那盘升平炙时打住了,筷子挪向蜜汁髓筋,慢吞吞地夹了一筷子送到唇边,随即眉头便蹙了起来。

她嚼了几口便皱着鼻子一口咽了下去,再次举起筷子时有些踟蹰不前,遂放下筷子,为自己盛了一碗生进鸭花汤饼,用勺子舀了一口汤,觉出几分鲜美,方才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不远处握着书卷的魏枞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直到一顿饭即将用罢,魏枞方才放下书走到跟前,扫了一眼几乎没有动筷子的几样菜色,问道:“怎么,不合口味?”

苏枳放下碗筷,用帕子拭了拭唇角,软软开口道:“我打小在南方长大,对于这些过于荤腥的菜色并不适应,不过这道汤饼却是很合口味。”

魏枞眸色暗变,“你去过洛阳?”

苏枳心中警铃大作却不知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脑中快速将自己方才的话过了一遍,缓缓道:“未曾。”

原本的苏枳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洛阳距离苏州何其遥远,她怕是毕生都不会有踏足洛阳的机会。

魏枞抬眼,目光凝聚在苏枳的脸上,“这道菜是用牛羊肉、鸡鸭肉炖汤,加入胡椒与面片同脍,在灵州称其为“不托”。而在洛阳,大家更喜欢称它为‘汤饼’。”

自从来到灵州苏枳一直生活在魏府,并不曾在外头用过这道菜,是以不知本地的叫法,而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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