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收回手机,语气里带着几分挫败感:“可她好像不喜欢有我这么高个头的男朋友。”
两个大男人并肩站在洗漱池前,镜子里倒映两人身影。
牧曾一米八五,比文万意稍矮五厘米。
牧曾使坏,用胳膊撞了下心不在焉的文万意。
文万意往旁边踉跄两步,一脸茫然。
牧曾走出洗漱间,把文万意丢在身后。
牧曾一天没怎么进食,文万意打包回来的是湘菜。
文万意过来把食盒盖子一一打开,火红的辣椒镶嵌在各种菜色里。
牧曾拿了筷子,突然问:“成年了?”
文万意楞了两秒,反应过来,点头说:“我特地问了媒婆,和我一样,九五的,二十七岁。”
牧曾:“哦。”
文万意忤在旁边,等半天,牧曾没再发表言论。
牧曾面无表情地把饭菜全吃光。
收拾桌子时,文万意说:“哥,下周你有个行程,在A大,上财经课,小陈哥把这个行程给你腾出来了。”
牧曾的这间屋子不大,一室一厅,装修极简。
客厅沙发边有一只蹦蹦跳跳的三花。
牧曾盘腿坐在地板上,拿逗猫棒逗猫玩,嘴里念念有词:“兔子,兔子,兔子,给爸爸来个后空翻。”
三花咬着彩带,不给面子,不会后空翻。
文万意收拾完餐桌,戴手套去翻猫砂、换水、加猫粮。
猫是牧曾在养,但铲屎、加猫粮,都是万文意在做。
三花还没吃晚饭,听到罐头开盖声,丢掉逗猫棒,撒腿往文万意那儿去。
文万意撸着猫咪小脑袋,对牧曾说:“哥,这明明是只猫,你天天兔子兔子叫,我真不习惯啊。”
牧曾甩着逗猫棒:“三个月了还不习惯,这让我很质疑你的业务能力。是吧,兔子。”
低头啃猫粮的三花很给面子抽空“喵”了一声,像在回应牧曾的话。
***
冬天清晨的校园,被轻纱般的薄雾笼罩着。
八点过半,学生多在教室上早课,昨夜一场雪,给校园一路铺上白毯。
温一一透早就到人事科报道,领钥匙、入职手册、拿工作牌、办餐卡,下周一正式入职。
一套流程下来,前后也就花了不到十五分钟,离开教学楼后温一一走得飞快,她想赶上校园东门对面早餐包子铺新出炉的大肉包。
温一一在A大读书的时候就喜欢啃那家的大肉包,大肉包受欢迎,一笼出锅,顷刻售尽。
今天温一一运气好,排在队伍最后一个,轮到她时,冒热气的笼里还剩两个肉包。
全款拿下两块肉包,捧着热乎乎的包子,温一一乐呵呵。
回家的公交车站在校园门口两米远,温一一啃着包子,满足地往车站走。
车站只有温一一在等车,上一趟公交刚走。
温一一啃完一个肉包,准备啃第二个时,有辆黑色迈巴赫由远而近,最后停在温一一跟前。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雨夹雪。
此刻细雨薄雪,雪花掉到热乎乎的肉包上,温一一就着雪花,闷头又是一大口。
迈巴赫后排的门从里推开。
温一一捧着肉包往旁边让步。
有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撑着黑色雨伞从车上下来。
温一一停下咀嚼的动作,双眼瞪得浑/圆,甚至倒吸一口冷气。
啊,这不是那匹会吸引狂蜂浪蝶的野马吗?
两人间就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清对方。
三个月的时间,不是很长,可四目相对时,恍若隔世。
牧曾差点没握紧伞柄。
他日理万机,除了周末单休,其他时间都在忙碌奔波,开不完的会,赶不完的文件,他每天都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许多人在他的世界里仅是过眼云烟。
但温一一这个消失三个月的女人,一言一行,牢牢扒在他的海马体上。
牧曾没办法忘记那天晚上的吻。
反手关上车门,牧曾目光在温一一身上刮过一圈。
温一一背着个有兔耳朵和兔尾巴的毛绒双肩包,嘴角残留肉包印上的油光。
牧曾低声,问:“你还是个学生?”
温一一以为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自顾自又啃了口快凉掉的肉包。
牧曾就这样看她旁若无人地啃包子。
她换发型了。
微卷的棕褐色长发趴在肩上。
没得到回应。
牧曾沉着嗓音,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温一一怔住,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说话声带着牧曾熟悉的软腔:“你在和我说话吗?”
牧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