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亲的艰辛,也理解了所谓的矫情。其实在与不在,都不过是时间代过的痕迹罢了。懦弱点、勇敢点,谁又能轻易判一个人的不是呢?

奶奶和我一样,见人不太会说话。我想最后一句,指的应该就是这些了。

第一年 6月6日天气:多云

哥哥结婚了。

我去端洗脸盆,拿了二十块钱的礼。

我有些生气。国文啊国文,你那不好看的妹妹嫁给了我好看的哥哥,好看的你却不嫁给我!我想,我也不丑吧?要不是换亲的话,我们两家以后可就难结亲戚喽。算了吧,这都是命。

大奶奶我没见过,可是从照片上来看,她也不是很丑的人。或许是因为奶奶从心底里不认可这门亲事吧。

前年秋天随爸爸去过一次大奶奶的故乡,那里风吹草底,十分秀美。我心里十分期许能在哪里多待一段时间,可是我们只是过客,只是从那里拿走一些油菜种子。爸爸说:“奶奶可喜欢漂亮了,阳坡那片地就全种成油菜花,她心里会知道咱们惦记着她。”

虽然还在上学的我,一直与那些油菜花无缘。可是我脑海里总想着,开春的时候高天碧蓝,万里流云,之下是一大片鲜黄的油菜花。而奶奶,就住在爸爸种的花圃中央,那个隆起的土丘。

第一年 6月8日天气:小雨

今天吃饭的时候,爸说我也大了,是时候该想着找婆子家。我脸红了。他们都以为我是害羞。其实是因为嫂子也在,我总不能说“我喜欢嫂子的弟弟”吧?这顿饭吃的好难堪。

嫂子来了就可以一起帮我照顾弟弟,按我们村的习俗来算,新娘子刚来是不能干活的。所以我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这样看来,这个嫂子也还可以,我也不觉得她难看了。

第一年 8月19日天气:晴

你来我家了,和你爹一起。你好像也在为媳妇着急,我心里难免有些窃喜,巴不得你永远找不到别的女孩子。自私又快乐!

今天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话,我要记下来。吃饭的时候你坐我旁边,那么不经意间地问了我一句:

“你今年多大了?”

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为之颤动。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爱意,我年少的羞涩,我未能言语的心思,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如果没有,便是我自作多情了,所以这些话只能留在日记里。

他们开玩笑说:“怎么,看上了?”

你很正经地说:“净胡说八道,哪有看上她的?!”

唉,多么玩笑的一句话。可是我呀,总以为那是小心思被揭穿后的羞怒。所以在午饭过后,趁他们都不在,我凑过去找你聊天。我小心翼翼地说:

“我今年十七了。”

你沉下头,眉宇间略显明朗,像叹惜又像舒气,轻轻问我:

“你爹不愿意,你呢?”

“我愿意!”

我简直什么都想不起来,近疯狂,而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说。红了脸,又慌了心。好在我从你的眼中,也看到了那一丝如获珍宝的喜悦。我感叹你的温柔,佩服我的聪明,这些就足够我为你痴狂的了。

晚上你们走后,我等嫂子睡了,才对爹娘说出这件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顺利,却也没有劈天盖地的指责,娘很平淡地说:

“你们这样辈分就乱了,两家的亲戚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以后好人家多的是,不欠他一家的。”

那一刻我才恍然明白,从始至终,他们从来都不觉得这是我能做主的事情。我不过是个小女儿,父母不同意,难不成还能自己跑过去嫁了?迂腐的思想不配教育我,我要反抗!明的不行,暗的便好。

首先,看到这里我佩服奶奶的勇气。但是综合来说,显然这样很不理智。后面的那段故事奶奶没有写进日记本里,好在我可以代劳,以前听村里的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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