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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密密麻麻的雨珠向他们砸来,两人也顾不上说话,就近躲进了一处店门口屋檐下。元艾拭去脸上的水珠,把白色的围巾罩在头上,连手中的板栗是什么时候被邢晏接过去放在大衣内侧口袋的,自己都没注意到。

十多分钟后,雨虽转小了,但也是毛毛细细的下,见状,两人索性决定不等了。邢晏把大衣脱下,托起,把两人隔在雨线之下,“围巾湿了,别盖着头,容易加重感冒。”

“这样你就容易感冒了。”原本元艾是打算都跑快点,去他车上。

“别担心。”

邢晏稍稍垂眸,那个自己魂牵梦绕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姑娘此刻就在自己怀中,如此之近,近到可以触手可碰她透白的耳骨和冷得发红的耳垂,曾几何时,他是想都不敢想这一刻的发生可能,想到这,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腔满足,不过几百米的路,他却默念着要再长些就好了。

而臂弯里的姑娘还在认真想事情——还要跑对久能到,浑不知身边男子内心的百转千回和柔情四溢。

车库里光线暗沉,元艾坐在副驾驶,用毛巾擦拭外套和头发。

“你不擦擦吗?会容易感冒。”邢晏启动车子,开暖风,额前几率碎发湿成一股股,垂在眉前,几滴水珠欲滴不滴,背光下,侧脸的线条分明,元艾收回视线,顺手把手中的递出去。

“好。”邢晏注意到元艾擦得差不多了,接过毛巾对头发一番□□,蓬蓬松松的,有五六分干了。歪着身体从后座的大衣口袋拿出板栗,轻微烫手。

“还热着,你先吃点,车上没有热茶,你再坚持坚持。“

“好。”

”回去后记得洗热水澡,吹干头发后吃了药后就休息。”

“好。”

邢晏朝副驾驶的人看了一眼,倒是笑了,怎么这么……配合,竟是奋力剥板栗,“这么喜欢?”

“因为好吃,你要吃吗?”

“开车呢,你给我留几颗?”

其实说完,元艾就意识到说溜嘴了,难不成自己还剥好递到他嘴边吗?举动太亲昵了,尴尬到不行,“好。”

邢晏原本脸上挂着的笑还没退去,因为元艾顺嘴的话,咧起的嘴角扬起了更大的弧度。

一直到小区门口,两人都没再开口打破这暗流涌动的暧昧,低吟浅唱的情歌更是将车内的气氛拱向高潮。

本就不远的路程,元艾倒是觉得煎熬了,这一个晚上都怪异到煎熬了,到了伊园路,她撑开伞往小区侧边小门跑,也没顾得上注意脚下的水洼之处,自是没看到身后那人目送自己的神情。

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了,元艾捏了捏自己脸,痛感让她觉得真实,下车后关车门时他的那句“明早我送你去学校”把自己惊得落荒而逃。

元艾觉得这一晚上自己总在状态之外,既是如坐针毡,也是跌宕起伏。

高楼下,邢晏还握着被元艾下车前塞手里的半份板栗,余温仍在,剥一粒放入口中。看着她撑伞小跑,脚下的水洼溅起,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界里。

保安敲窗提醒了,邢晏才点火驾车离开。

静悄悄的街道,细雨像一张宽大的绒毯盖住它,两侧风来时柏树摇动树梢,响起一阵“簌簌”声,来往的车辆与那部黑色越野车或同向或背道慢慢都消失在不远处的灰雨朦胧中。

这个夜晚,邢晏注定睡不好。

看着面前的书,久久发呆。直到深夜才睡去。

梦里,那些自己去过的地方一帧一帧闪现,那时那刻的心绪重受一遍;一个身影时时引导自己一步步去探索,看不清那人模样,她总是在数米之远背对自己,始终追及不上那数米的距离,直到最后她回头,莞尔一笑,跑远直至再寻不着。

他被困在梦里,追不上,醒不来,一遍遍重复心路,一遍遍追逐,一遍遍空无一人。

闹钟响的的那刻,他的梦戛然而止。

双手覆在眼睛上,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他总是跟自己说随心就好,那无数遍寻而不得后的焦躁和沮丧似在一句句诉说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在意和渴求,这是他自己都没觉察出的秘密,怎会是随心就好的呢。

曾经,他不愿也不敢去深剖自己对那个不曾谋面的陌生女孩是什么样的情愫,自己只是想每一步每一次尽心无憾,想当然觉得自己也可以“顺其自然,不求其他”,可顺其自然下是多大的无奈后的伤叹,现在揭下那包裹住秘密的大黑布,他才知道自己是求结果的。

好久才平复心情,轻释自己心思的“不成熟”,长呼一口气,起床关掉闹钟。

看到昨晚她发来而自己没发现的微信消息,这一刻才有了一点点的真实感,幸好,还能寻得到。

给她回复过去。

“早。”

“半小时后就到。”

邢晏到达小区门口时,元艾已经在等着了,鹅黄的羽绒服,修身的浅色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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