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被吵醒了也不生气,并不像传言里见一个揍一个。
今天他们两个被冤枉的莫名其妙,她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诬蔑,差点在办公室哭起来。江扬跟她差不多大,这种情形下也没见有什么情绪,甚至还想着安慰她。
蒲怡无意识的盯着江扬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江扬耳朵后面有个很小很小的刺青。
蒲怡眯起眼,仔细看,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字。
因为太小了,就像一颗红豆一样,蒲怡看了很久,看出来是“薇”字
估计是社会哥的白月光。蒲怡这个姿势压得手臂发麻,她换了只手撑着脸,对江扬的过去真的很好奇。
江扬平时就算再怎么让人害怕,也还是有因为他的脸来找他表白的,就连蒲怡都被委托过给他送情书。
但他好像从来没回应过,或者说他全都无视了,那封情书现在还在江扬那堆废纸一样的试卷里夹着。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江扬心甘情愿把名字纹在自己耳后呢?
“……肯定是个大姐大。”蒲怡心想。
“什么?”江扬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蒲怡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被江扬揪着领子拉回来。
江扬笑道:“同桌,你不好好学习,怎么老是看我。”
蒲怡闻到了江扬手上的肥皂味儿,思绪接着就跑偏了,兴致勃勃的问道:“你们社会哥,不是都抽烟吗?我还以为你手上是淡淡的烟草味。”
江扬呆了一下,蒲怡翻了翻桌洞,打开一本小说给他看:“只见他用手蒙住白莲花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靠近她,白莲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禁脸红心跳……”
江扬:“……”
他思考了一下,郑重的道:“不是所有的社会哥都不洗手的。”
“噫。”被他这么一说,蒲怡一瞬间觉得这本书都脏了起来,捏着书脊把它放进桌洞里。
江扬刚要趴下睡觉,蒲怡就很有忧患意识的道:“明天就要重新考了,同桌,要是他真不来,咱们两个这可怎么办呢?”
她就算现在考也能保证自己还是第一,可是毕竟答案是从她包里搜出来的,她就是考多少个第一,只要找不出来栽赃她的人,也不能解释她这次是无辜的。
再说了,江扬跟康主任立了军令状,如果栽赃他们的人退缩了,江扬就得背大锅。
蒲怡真的很愁,愁得眼里的高光都没了。
李悦茜从他们身边走过,蒲怡看见了,坐直了伸手去拽李悦茜的校服下摆,笑道:“晚上我们去吃……”
李悦茜冷漠的推开她:“我有事。”
蒲怡手上一松,有点怔愣。
江扬看着这一出,若有所思。
他记得李悦茜昨天跟蒲怡关系还挺好。
江扬心里大概有了数,还是道:“你们吵架了?”
蒲怡郁闷道:“没有吧,我一开虽然始惹到她,但是我都道歉了,她后来都答应我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老师来了,江扬没再说话,蒲怡也只是吐槽一句,专心听老师讲卷子。
李悦茜走过去,半是不甘半是害怕。
一边不甘为什么蒲怡都这样了,学校还没有对她做出处罚;一边害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要牵扯到江扬!
如果江扬知道是她做的……李悦茜轻轻打了个冷战。
不,不行,不能有人知道。
李悦茜捏着笔,笔尖戳进了手掌心而不自知。
半晌疼痛后知后觉的袭来,她茫然的松开手,发现自己的掌心正在流血。
血滴在她的试卷上,她慌慌张张的擦,发现被血染上的是一篇语文阅读其中的几个字:美狄亚。
她楞楞的盯了一会儿,把卷子收起来,拿起一张稿纸,悄悄的写了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科奇斯岛的公主只能选择背叛伊阿宋。
一打下课铃,大家都冲出去吃晚饭,蒲怡点了外卖,老师走出去的时候,骑手的消息刚好发来。
她今天本来不太高兴,晚上就给自己点了一个小蛋糕。
蒲怡哼着歌往外走,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女人,她以为是哪个老师,礼貌的让了一下,还有心情跟她刚醒的同桌在手机上大放厥词:“江同志,等组织把机密情报取来,到时候少不了你吃香喝辣!”
前一句还在沐浴着红色光辉,后一句就歪到土匪窝里去了。
江扬哭笑不得。
在他刚刚弯起眼睛,准备宣誓永远对蒲团长忠诚的时候,外面走来一个女人,微微笑着道:“扬扬?”
江扬如坠冰窖,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