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间感觉隐隐约约中摸到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但是能不能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就得靠他的本事了。
线头很可能就在明升医院。
沈白间和江宇折回明升医院时门诊已经下班，大楼里黑洞洞的，只有取药窗口亮着红灯，看上去阴森又诡异。
江宇打了个寒颤：“我操，这医院有病吧，黑咕隆咚的单留一排红灯。”
两人走出来，沈白间在一棵树下停驻，回头看了一眼：“医院没病哪里有？不仅有身体上的病，还有精神上的。”
江宇无言以对，如果真的还有人在结所谓的冥婚，那确实是精神上的疾病，深陷封建迷信不能自拔，病得不轻。
他兀自感慨片刻，问：“哥，这个案子专注点要放在冥婚上？”
“当然不是，”沈白间原本皱着的眉头松开：“冥婚为什么要剖腹？为什么要取走死者脏器，最多算其中一条线索，走吧，都下班了，明天再说。”
急诊那边人算不上多，不过住院部的大门人来人往，大多提着保温桶，都是给家属送晚饭的。
江宇：“那个……头儿，你不去看看？”
沈白间迟疑了一下，决定装死到底：“看什么？走了。”
江宇丝毫没有揣摩到自家领导的心思，好心提醒：“关小姐呀，早上她不是手术……”
沈白间无奈地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行了，你回去吧，我去看看她。”
江宇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以后，沈白间给季青让打了个电话，问清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在医院外的饭店买了小米粥，鲫鱼汤，又提溜了一袋水果进了住院部。
关听雨听见门响，看也没看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才来，我快疼死了。”
她脸色不太好，人也蔫蔫的没了平时的劲头，沈白间把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俯身看她：“很疼？”
关听雨“唰”地睁开双眼，看见沈白间立刻弯了双眼。
她看上去依旧精神不济，但是眼神在发亮，侧头看见床头柜子上的东西：“给我送吃的？”
沈白间含糊地“嗯”了一声：“过来查点事，结果医院下班了，就，就顺便来看看你。”
关听雨似笑非笑，想调整病床，刚伸手，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她不由地“嘶”了一声。
“谁让你乱动了，崩了伤口有你受的，”沈白间瞪了她一眼，“我不就在你边上，想干嘛直接说不就完了。”
疼归疼，关听雨心情颇为愉悦，目光得寸进尺的在沈白间身上扫了一个来回：“那就麻烦沈警官了，帮我把床头调高些。”
沈白间上身俯得更低去找床架上的按钮，边研究按哪个边说：“你现在没什么能吃的东西，粥我特意让店家盛得比较稀，你就……”
他找到了按钮，按下，侧头想观察床头升起的情况，不料头一偏，正对上关听雨笑盈盈的脸，相距不过毫米，直接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关听雨的速度快得不像刚做完手术不到12个小时的病人，她迅速的微仰脖子，在沈白间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沈白间：“……”
关听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却又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沈白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热气不知道从哪就冲上了头，喉头难耐地上下一滚，没来及说什么，病房门“嘭”一声被推开了。
好在是单间。
阿田左手提着保温桶和饭盒，手臂上挂着一个帆布包，右手拎着一袋零食，手臂上挂着另一个帆布包，狼狈不已。
“你的护肤品，换洗衣服都带来了，还给你熬……”
阿田进到一半，看见了正俯身和关听雨相对的沈白间，“嗷”了一嗓子180度转身往外走。
“回来。”沈白间气不顺地叫住她。
阿田背对着往后退：“我放个东西就走，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关听雨虚弱的声音中透着戏谑：“继续什么呀，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
阿田又“嗷”了一声转头：“关听雨，你都这副模样了还能霸王硬上弓？”
不需要对剧本，两人你来我往无缝对接，就跟即兴表演双簧似的。
沈白间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说点什么，马上就会在这姐妹二人口中变成误入妖精洞的唐僧，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他狠狠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好好照顾她，我走……”
“你在医院查什么事？是冥婚吗？”关听雨声音虽然虚弱，但是一针见血。
沈白间脚步还没迈出去，又收了回来：“你怎么知道？”
关听雨摆了个耸肩的表情：“我猜的，医院是找冥婚对象的好地方，尤其是管理相对松懈的私立医院，对不对？”
沈白间：“行了，你好好养病，瞎操什么心。”
“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