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肯定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童鹔冷笑道:“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学艺不精,你若是能看好风水再如此操作,估计就不会弄成现在这种局面了。”
泉药药顶着一脑子粥,茫然的看着周遭,“难道……不是女鬼……”
说着泉药药好像也被自己的新思路惊呆了,忽然恍然大悟的看向鹿清明,急切的一把捉住了鹿清明擎在身前的手腕:“他不怕妖兽,不怕恶虺,不肯离开……有没有可能他就是那个妖兽所化,他知道我要带人回来,所以暂时躲开了!”
鹿清明长眸明灭,服气的一甩袖袍甩开了她,“泉师妹好应变。水边有船有钓具,屋后有开垦的菜园和种植多年的果树,周遭一草一木,屋内一针一线,皆无法力加持的痕迹。此人若真是妖兽或大能,就凭这般道且道,物且物的心境,大概只会顺由造化,又怎会因你而躲?还设局冤枉你?”
泉药药憋屈的看着鹿清明,难以理解的摇着头,“可是那就解释不通了啊!”
“正是。”鹿清明点点头。
“不是!”
鹿清明懒得听她辩解,只道:“泉师妹,人命是门中首戒,只要不伤人命,一切还有转圜,你要想好。”
鹿清明不知泉药药口中这人是死是活,担心泉药药抵死不认将人熬死,只好松口。
却没想到泉药药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脑袋都快摇出残影了,还是那三个字,“我没有!”
袁真看着冥顽不灵的泉药药,深吸了一口气,“门规第七十四条疑罪从有,你若再做坚持,回门必受重罚,现在把人交出来,如果没有造成后果,长老念你初犯,也许还会从轻发落,你想清楚!”
“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泉药药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求助的看向师姐花想容,想让她帮自己说句话。
可是刚刚还摇头表示不相信自己会如此的花想容,此刻却是一脸的痛心疾首,“药药,说出那人下落,我一定会去求长老从轻发落的,你莫要再坚持了啊!”
“师姐!我到底怎样说,你们才能相信我?”
“无法相信。”既然泉药药这样都不肯说,鹿清明只觉得那人已死,生气的将手里那张验阴气的符纸重重摔在了桌上,“你不愿说,便不说,我们回去复命!”
泉药药看着转身要走的鹿清明。
心里咕咚一沉。
完了,完了……
这下完了……
她救人要把自己救死了!
泉药药连忙去拦,两只手急得全都发誓成了兔耳朵,“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拿我的性命起誓。”
却没想到鹿清明旁边的童鹔却是一声冷嗤,“你若是能做出这种事,誓言于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泉药药活了十四年,向来心态极好,天天乐乐呵呵,几乎没遇到过什么糟心事,却没想到这一遭遇到,竟就遇到了个这样大的,委屈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算你们说的都对,我要选也该选一处乱茔凶宅之类,把握更大的地方,这里背靠悬崖,面横湍流,偏的猿猱难度,野坟难觅,我既看不出这里的风水如何,又为何要冒险选在这里,那我岂不是在赌?”
童鹔不屑道:“不赌你又能如何?大城大镇,皆有各自门派的长老驻守,城中有无异事,他们岂会不知?小城小镇邻里之间互相又都清楚认识,临时说有怪异,恐怕也不容易,而你拿着门里派发的缩地符,故意绕远自是说不过去,所以你也只好寻找这种没有口实也没有人管的地方,才最方便由你编排。”
泉药药被怼到彻底无话可说,气鼓鼓的就像一只小青蛙,“好,即便如此,师兄们现在也不能走!”
鹿清明薄唇轻启,“为何?”
“咱们来是为了救人,现在有三种可能。”泉药药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红着眼眶倔强的看着鹿清明,“第一种,涂山二没死,这里真的有妖兽,有女鬼,如何存在,为何没有痕迹,我们暂且不知,那么万一他还活着,还回来,就还是有可能被妖兽吃掉!我们得等他!”
鹿清明看着她,没有说话。
于是泉药药又道:“第二种,他人没死,但这不合理的妖兽和女鬼却都和他有关,正如鹿师兄所说,他那天不肯走,现在也没有理由轻易离开,也许他只是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一等他,也许就有答案了。”
鹿清明仍旧没说话。
泉药药撇了撇嘴,慢慢放下了拦着他们的手臂,“第三种……人被我杀了,我在拖延时间,那么师兄们大可以看好我,我不过区区一介外门弟子,连风水堪舆之术都参看不明,师兄难道还怕我在这里逃掉吗?”
泉药药说完,低下头去,似乎再看着他,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鹿清明垂眸看着这个拦住自己去路,额顶还不及自己胸口高的泉药药,“如果他始终没有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