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都皓直到回宇都老宅,脸一直都是阴郁的,他回来的时候,云锦并没有休息。
他的三叔父—宇都渊正陪着云锦在花厅说话,一脸慈祥的样子,完全是看侄媳妇的眼神,看见宇都皓进来,连声道:
“寒江,你把人带来,怎么不交代一句就跑了……又半夜才回来。叔父好担心哟,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好。你们是住一个房间,还是?”
“叔父!”宇都皓听此,脸色更加难看
“你认不得她倒也罢了,陛下身边的孔嬷嬷,你也认不出来吗?”
宇都渊一脸惊恐,努力的回忆:
下午,云锦进府时,身边是跟着一个老嬷嬷,可是进门不久就不见人了,说是到府外采办东西,云锦自己跟宇都渊介绍也只是说,她从圣京过来,孤身跟着宇都皓。
他自以为他的好大侄子,铁树开了花,动情了。想当然的以为他们俩是不能说的关系,被父母不容,私奔到他这里避祸,还欣喜这大侄子真是不把他当外人。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陪着,生怕这亲事黄了,安抚着云锦,絮叨着他大哥和大嫂不通人情,一边又尽情的描述着他好大侄的优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愣是被他生动地说成了一个弱不惊风的白面书生,听得云锦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
这听到孔嬷嬷,宇都渊连忙把宇都皓拉到花厅旁的暖阁,小声的问道:
“那此女子究竟是何人?”
“明山候—风云锦”
“啊?!……”
宇都渊真是想拍大腿,自己也是糊涂,他顿时觉得脑子嗡的一下。
他前日也是得到圣京那边传来的消息,其中的一条便是‘风云锦与人有染,被废后封明山候’。
“那你与她……这是怎么回事?”叔父不解的问道
“依旨护送,原路遇阻,所以我想改水路”宇都皓声音很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叔父歪着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又问:
“你就没藏别的心思?”
宇都皓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来,有些不解的望着叔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
宇都渊:“为了避开商荷,这两年办差,你不惜多走十日的路都会绕开高阳。就连过年祭祖都托词不来。这次怎么?就愿意回高阳了?”
叔父语气平缓却略带责问,宇都皓回避着他的目光,没有言语,没有解释。
“哼,傻小子啊!”宇都渊瞥了坐在花厅怡然自得的云锦一眼,又低声说道:
“被废后还能被封侯,此女子不简单啊……神族之后的,呵,哪有浪漫天真之辈!寒江,你别被迷昏了眼。”
说完,不再理会宇都皓,过来给云锦重新见了礼。
宇都渊:“恕老夫刚才无理,不知姑娘竟是明山侯。”
云锦回着礼,笑着说道:
“叔父,您是长辈,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
宇都渊:“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之前老夫不知您的身份,望体谅”
云锦:“叔父见外了,你叫我云锦就行”
宇都渊:“时候不早了,就不影响您休息。既然寒江回来了,您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他,这里也是他家。我这就吩咐下人给明山候收拾出一间客房,如果无事,老夫就先退下。”
宇都渊说完又跟云锦行了拜礼,然后出了门
云锦在花厅,静静的坐着,见他们交谈后宇都渊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她看出这里面是有些变故。
这一路来,她感觉自己是脱离龙潭,又入虎穴。
现在身家性命完好全是依靠宇都皓,宇都皓这个人,平日里言语不多,但是危急时刻,确真能护她周全。
几日相处下来,她觉得宇都皓身手不凡,思维缜密,办事果断,无论何时这种人都是难得的人才。
云锦是真的很想拉拢他为己所用。想拉拢人心,必然要找到拉拢之人的弱点,或者知晓他的喜好。
可是目前看来,宇都皓不贪财,不好色,不赌钱,不喝酒,不贪吃,简直无懈可击!唯一的细微弱点:看似冷酷,实则重情重义。他的家奴小乙,一路对他或抱怨,或讥讽,他对小乙却没有任何的责骂。反倒处处维护他,还教他本事。
想到这里,云锦觉得对付宇都皓,只能打感情牌。这感情牌该怎么打?不能是男女情,那就只能是兄弟义啊!她默默的在心底盘算着……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微笑着对他喊道:
“宇都将军!”
“嗯”宇都皓应声过来。
云锦满脸笑意,甚至有些假惺惺的谄媚道:
“宇都将军,我见您家叔父都称呼你为寒江,我可否也称呼你为寒江呢?”
宇都皓:“好”
云锦:“那,寒江,你也称呼我为云锦可好?”
宇都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