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匆匆披了件外衣,顾不上拿包,揣着手机便慌张地锁门下了楼。
舒韵边用力按下电梯下楼的按键,边在信号不佳的状态下断断续续给顾淳打起了电话:“顾淳~你刚才在楼下,有没有看见滕娅?她往哪儿去了你看见没??”
“我没遇见她。刚才我带着‘小狗’去路口的宠物店买小零食和新玩具了。滕娅不见了吗?”
舒韵急得眼冒泪光:“对……我们俩都打不通她电话,她好像什么也没拿,就带了手机和钱包……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为了爱情,就什么也看不清、想不明白了呢……”
顾淳的声音很温柔但坚定:“你也别慌。我把‘小狗’先寄放在这,一会小区门口集合,咱们一块去找。”
徐乐宜也牢牢抓着手机、满脸凝重:“她会去哪儿呢……穿的那么少,又没带什么东西,按理说也走不远啊……她爸妈要是知道这事儿,得担心坏了。咱们得趁她刚走不久,尽快找到人。”
三人在小区门口保安亭那儿集合,还跟保安大叔及门口磕着瓜子看店的水果店老板都打听了去向。
而两人确实都对这个穿的明显单薄、又一脸迷惘低落的女孩有点印象:“刚才那会有看到啊,这时间基本是回家的人,出去的少。她穿那么少,感觉稍微吹吹风就该感冒了。去哪儿是吧……从小区门一出来就打上车走了,上车后去了哪,那咱就不知道了……”
舒韵局促紧张地抠着手指头:“首先,排除她父母家。滕娅爸妈管得严,她说过在家身心都有种不自由感,现在这样心理状态不稳定的情况,肯定会想避开和爸妈正面产生冲突摩擦的可能,不会去那边……”
顾淳推测了几种可能性:“回公司?回她自己住的公寓?又或者其他好朋友的家?”
徐乐宜摇了摇头:“可能性都不大。公司不是一个可以令她放松的环境。滕娅在A市最亲密的朋友就是我和舒韵了,没有别人。如果她宁可独自待着,昨晚就会直接拒绝跟我们来小韵家了。”
舒韵想起了一些关于韦姝的回忆,她弱弱地问道:“该不会去酒吧买醉,麻痹自己吧?”
顾淳面露困惑之色:“她好像只有跟很熟的人在一起,才会表现出社牛的状态。在陌生人或者不熟的人面前好像还挺拘谨沉默,不太像会在酒吧很放得开、疯狂喝酒直到失去理智的样子。”
舒韵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这可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是不是不该把她带来我家,让她自己默默消化反而更安全呢?……”
乐宜咬了咬牙:“我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但我很希望她没有真的这样做……”
舒韵睁大了眼睛,满脸讶异又隐隐担忧地等待着乐宜的答案。
“我怀疑她还是咽不下埋在心里的不甘愿,或许忍不住想要去找一趟章达……和他面对面谈一次,甚至想要见见那个让他说出这么多残忍话的女孩……”
舒韵和顾淳难以置信地面面相觑。
“真的吗……你觉得滕娅真的会冒着被更加无情伤害,甚至羞辱的风险,也要在真正决定分手前,再见上一面么?在对方说出喜欢别人的那一刻,明明这段感情就回不去从前了啊……”
舒韵的眼里是怜惜,是不解,也是对这种可能性的抗拒之情。
乐宜叹了口气,这似乎是她在舒韵面前少有的直接流露脆弱的瞬间:“可爱情就是盲目的,小韵。往往人们回过神来,想明白此前的自己有多傻时,已经是真正放下感情很久以后了。还沉浸在感情和回忆中的人,往往是身不由己的。
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克服那种明知道会伤害自己,但还是要飞蛾扑火的冲动。”
舒韵忽然明白了她:“你刚分手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想要不顾一切、不理智地想要挽回的时候,对吗?”
乐宜的眼睛,在路灯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有些闪烁:“对,我克制住了。但我也能理解那些克制不住的人。”
顾淳一句话把两个此刻颇显感性的女孩拉回了现实:“既然明确了最大的可能性。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现在20:04,去H市的航班和高铁都还有。哪一种可能性更大?”
徐乐宜很快作出决定:“兵分两路。我去机场,你们去高铁站。马上各自打车吧!”
滕娅没穿袜子的脚,踩在已变得有些冰冷的拖鞋里,站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厅里,难免被旁边擦肩而过的人不时投来一缕疑惑的目光。
而她神情恍惚、浑然不觉,就连被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而过的人磕到脚趾头,都要迟缓个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有多疼痛。
因为太心急,她刚才出租车上买票时,忘记预留安检、找到进站口和停止检票的时间差,错过了那班车次。
是到了这才临时改的,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等来下一班。
滕娅的手机不巧只剩10%的电了,这令她很没安全感,只好又走了好长距离,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