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静谧而冷清。
“赵金金你好了没?”毫无起伏的话语在清静的屋子里再次响起。
“快好了,再等一会儿。”镜子里的女人忙着在脸上作画。
女人真麻烦。
坐在床边的男人翻了个白眼,身子往后倒去,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我等下还要戴面纱吗?”赵金金抿了抿红润的唇。
“要。”斐雎懒懒回道。
“哦。”赵金金开始梳发编发型。
斐雎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
面纱都把脸挡得七七八八了,还要画那么仔细,又看不见脸。
“不对啊。”赵金金蓦地想到一个忽略的细节,不由停下动作。
“哪不对?”斐雎无聊得将四边方方正正的被子揉成团。
“青山派身份既然能用,那为什么上次我们不走正门?”赵金金疑惑道。
“那边近。”斐雎回答得言简意赅,语气随意得像走侧门进自家后花园一样。
赵金金:“......”这理由是她没想到的。
“刷刷刷”屋外的树叶在风中忘情地歌唱。
屋里的斐雎等得要暴走,坐在梳妆台前的赵金金终于打扮好了。
“走吧。”赵金金好心情地戴上面纱,走向脸黑成碳的相公。
“你的一会儿就是半个时辰?”斐雎一脸凶相。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赵金金很惊讶。不怪她没注意,家里也没个计时的东西提醒她。
“哼。”斐雎不善地眯起眼睛,伸手掀开赵金金的面纱,俯身啃了一口她的嘴唇,咬得她唇上一阵麻意。
赵金金:“......”咋感觉他跟啃猪蹄似的?
双唇触碰片刻便分离。
斐雎直起身,松开手,面纱随之落下,遮去了那红唇,“到时不用紧张,跟着我就行。”
赵金金抬头看向他。他的神情十分淡然,仿佛世上的任何困难他都能轻易化解。
“好。”赵金金眉眼弯弯。
斐雎一把揽过她的腰,出门朝清虚宗的方向赶去。
到达清虚宗威武气派的正大门时,不知是不是因为修士的身份加持,赵金金觉得在场的人不是仙风道骨就是气势磅礴。
“他们给人的压迫感好强。”赵金金默默贴紧淡定自若的斐雎。
“弱者也就只能捯饬一下自己,其他啥也拿不出手。”毒舌斐雎稳定输出。
赵金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服饰,非常漂亮。她,沉默了。
斐雎瞥见赵金金的动作,脑子突然灵光,嘴边的嘲笑顿时一滞。他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赵金金:“哦。”
“走吧。”斐雎咳了咳,搂着赵金金走到前方正大门的来客登记处。
“青山派。”斐雎淡淡道,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通身翠绿的牌子,牌子上写了潇洒飘逸的两个字:青山。
坐着登记的清虚宗弟子接过斐雎递来的牌子,放在桌边的一块黑不溜秋的丑石上。
就在接触的那一刻,丑石蓦地闪烁出耀眼的金光,照射进清虚宗弟子惊愕的双眼中,也吸引了周围众多目光,仅在抬眸间便声消风止,连呼吸都浅了许多。
“请。”清虚宗弟子神态更加恭敬。
斐雎淡然接回牌子。
待斐雎夫妻俩不疾不徐进了宗门,静止的一切又开始流淌。
“这是哪个大宗门的长老?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地位。”某个小门派的掌门感叹道。
“三域门派已全部抵达,这时辰来的都是我们这些本土门派,”旁边儒雅的长者温和道,“看这金光纯度,应当是八派之一的老祖出关来瞧热闹了。”
“老祖?”小门派掌门很是惊异,转念一想又大悟。越是修为高深的修者,其容貌越不可信。
儒雅长者的眼尾皱纹加深,意味不明地望着斐雎二人离去的方向。
那位强者用了法器掩饰修为,可何必如此?这般低调来又在打什么主意?那位难道是...炎阳派老祖?
而另一边的赵金金正在思考斐雎到底是何身份。他是一只修为深不可测的大妖,不仅能轻易混入众多修士之中,还能给自己造出完全不令人怀疑的绝佳出行的假身份。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究竟是去做了什么事?他...罪恶滔天吗?是相当于玄幻小说中的反派角色吗?
“发什么呆?”斐雎注意到赵金金的心不在焉。
“啊?”赵金金倏忽回神,“没,我们还要走多久?”这时,赵金金感知到周围的过分安静,又发现眼前只有一条路,语气不由带了些惊奇,“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不是有人比我们先进来吗?”
“清虚宗设的阵法,防外人乱走,”斐雎脸上露出几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