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揉揉惺忪的睡眼,回了回神儿:“好,那周叔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明天我课程结束就过来。”
“路上小心点儿!”周长元站在在病房门口再三叮嘱了蓝锦,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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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天慵懒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进入房间时,桌上的闹钟早已跌落在地多时。
它坚强地继续发出声响,似乎要穿过梦境要把它的主人唤醒,而某人依然像一个爬行动物一般蜷缩在被窝里不愿醒来。
一阵漫长的牢骚之后,林希终于顶着一头乱发爬了起来洗漱、吃饭,蓝锦依然没有回来。
她的日常早餐流程是把吐司丢进面包机加热,把燕麦倒进玻璃碗,继而倒入酸奶。
而这一系列操作她几乎是闭眼完成的,因为她的意识还没完全苏醒。
等待吐司加热的间隙,她熟练且胡乱地用勺子搅拌玻璃碗里的酸奶和燕麦,一直毫无灵魂地搅拌,直到“叮”地一声,面包加热好弹出来,她才算清醒。
一低头,碗里的糊状物质已经难以分辨,燕麦软塌塌地和酸奶融合,已经完全失去酥脆的口感,勉强吃了两口她便放弃了。
此时有钥匙插入锁眼悉索的碰撞声,她断定是蓝锦回来,三步并作两步去迎接。
而她对上的却是一个疲惫憔悴的面容,只一晚没见,蓝锦就像霜打的茄子毫无生气。
“怎么了嘛?”林希放柔了声音,弯腰在鞋柜取拖鞋。
她刚打开柜门,就感觉到门口的人突然瘫软,下意识转过身扶住了蓝锦。
两人虽身量相差不大,但蓝锦毕竟从小练习跆拳道,力量上相差许多,林希还是踉跄了几步才稳下来将其扶到沙发上坐下。
林希见惯了强势且永远自信的蓝锦,此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把刚热好的牛奶递过来,试图从蓝锦的神色里读懂些什么。
“他住院了。”
林希努力分辨口中的“他”为何人,最后结论是蓝锦的爸爸。
自从蓝亭晖因为工作贻误了她妈妈的最佳治疗时机,蓝锦就一直不能原谅他。
这些年两人也一直怄气,似乎蓝锦做的一切事情都在试图证明蓝亭晖是错的,也许正是这口气驱使她不敢懈怠地不断往前走,如今“对手”突然垮了,她可能才意识到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丈夫和父亲罢了。
他为了家庭的富足选择了事业,却又难以两全对家人的陪伴和守护,世上本就无完美的选择题。
“会好的。”林希抚着蓝锦的肩背。
她不知如何安慰蓝锦,只是陪着她静坐,但被安抚的那位似乎情绪真的有稳定下来,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大口:“你怎么没去上课?”
上课?妈呀,她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当林希在下一秒意识到今天是梁教授的音乐鉴赏课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梁建秋可以算得上是明大“黑榜”前三的老师,不是说教学质量。要说学术成就这位老教授可以说是音乐界的泰斗,但他在明大令人闻风丧胆的是严苛的考勤制度。
这样一六旬老人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三楼还是八楼,永远会提前十分钟站在教室点名,迟到者会被扣平时分,更可怕的是迟到超过三次的人会被记大过并取消考试资格!
林希一想到挂科就脑瓜子疼,因为梁建秋的课挂科要重修并且经过他本人的签字同意才能补考,那岂不是要二回虎穴……
她顾不上任何,飞速从衣架捞了件能穿的换上,飞速跑下楼。
她下楼时,校园只有寥寥几个奔向教学楼的同胞,其余都是些优哉游哉往便利店和餐厅方向的闲杂人等,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只好像离弦之箭一般,向4号教学楼飞速进发。
她们住的这栋公寓是明大条件最好的,二人间,上床下桌,独立卫生间,空调以及小厨房和客厅,起初是建来做教师公寓的,后来投入使用之后空出来一栋,就改成学生公寓了。
除了住宿费贵了点儿,哪儿都好,哦,不!还有离教学楼巨远!!这是林希最讨厌它的地方,没有之一!
14号公寓到4号教学楼要绕过门口的人工湖往校史馆方向,经过一个林希叫不出名的操场才到4号楼背后的三号楼。如果横穿操场能比绕过操场省一半的时间,那么就有可能赶上今天的课。
“哐!”林希突然感觉前方一黑,来不及刹车就撞在坚实地胸膛上,一屁股坐到地上。
当下毫无痛感,她毕恭毕敬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当她抬头发现来人是尹晨之后,心中有种异样地纠缠。
如果不是赶着上课,她一定把“碰瓷”进行到底。可她当下的境遇就是横竖都是死,不过是死的程度和方式不同。
梁建秋的课大抵是必然会迟到了,但现在爬起来还有可能赶上点到,毕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