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月半已过,清寒于医师之前所言死脉并未提及,所诊亦无异样。子契推测红缨应无大碍,由此放心。
现红缨已可抬手,站起,不过行走仍有些困难,且每一个动作都伴着莫大痛苦。
虽之前某人可怜巴巴央清寒寻不疼的法子,但医治过程红缨却未曾吭一声,没喊过一声疼,只是灰白脸色和额间冷汗还有不知多少次疼晕让人倍感心疼。
“司徒姑娘。”
“西雅图……”眼圈红红,脸色苍白,语气可怜,红缨现在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小犬,虽然但是毕竟,真的是太疼了啊……
“你张口。”
西雅图喂了红缨一块糖,甜甜的味道瞬间弥漫。
“谢谢你,西雅图。”红缨分外感动,眼圈本来仅是泛红,现在仿佛下一瞬就能哭出来似的。
“呐呐,小哭包。”此时带着几分调侃的男声传来,子契不知何时进来,正抱膀站在那,挂着多少有点欠揍的笑容。
“哼!”红缨吸了吸鼻子,将脸转到另一侧。
“王。”
“嗯,还有糖吗?”
“有的。”西雅图说罢,将剩下所有的糖悉数给了子契。
子契走过来,接过,说了句:“谢了。”
西雅图赶紧摆手,“没事没事。”
清寒端着药掀帘入帐,见帐内情景,她挑了挑眉,人还不少。
在闻到汤药的苦涩气味后,红缨立刻闭上了双眼,装睡。
然后被清寒轻而易举识破。
“小红缨,起来喝药,听话。”
清寒性子清冷,沉默少言,唯在红缨这,冰寒化水,温柔几许。
红缨知道瞒不过,睁开双眼,“清寒姐姐,能不能不喝呀,好苦的哎……”这次是摇着尾巴可怜乞求的小犬。
清寒未答,只看着红缨,不发一言。
“就这一顿好不好?”
“那……那少喝一点?”
……
最终,红缨在清寒的眼神攻势下败降。“我喝还不行吗……”她委屈巴巴的小声嘀咕。
其实红缨每次都会做无谓的挣扎。
直到红缨将药全部喝完,清寒浅笑摸了摸红缨发顶,说了句:“真乖。”然后清寒转头看了眼子契。
而红缨,苦的五官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西雅图投以同情的目光。
子契眼中闪过心疼,但并不影响他犯贱,“小缨儿,叫声哥哥,哥哥给你糖吃。”
红缨现在苦的不想说话,用眼神传达出对子契的鄙视,趁人之危的小人。
目光移到西雅图身上,带着几分幽怨,他要糖你就给,还全给了……
西雅图讪讪摸了摸鼻子,她做不到拒绝王嘛……
最后红缨还是吃到了糖,心尖尖上的人子契也舍不得让她一直苦着。
红缨赏了他一个“算你小子懂事”的眼神。
敢情这小丫头还得寸进尺……可子契却抑不住嘴角勾起的弧度。
清寒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们家小红缨真是一块香饽饽呢……
西雅图和子契均已离开,红缨与清寒闲聊转移注意以缓解红缨疼痛。
“清寒姐姐,你说耶律子契在外人模狗样,怎的到我这就……没了脸皮般?”此词亦不准确,总之,一言难尽,毕竟还夹杂着红缨未觉的宠溺。
“心悦你。”
???!!!
清寒轻飘飘三个字,红缨却如同五雷轰顶。
“此……此话当真?”
清寒神色认真,字字清晰说道:“他心悦你。”上一世为了你,可是连性命都没有了。
短暂沉默过后,红缨言道:“清寒姐姐,帮我个忙。”
“好。”
于是待子契准备进入营帐,便听到帐内对话。
“这簪子倒是适合小红缨,送簪之人有心了。”
“嗯,他很了解我。”
“心上人?”
“是。”
“等小红缨大婚那日,我用此簪帮你束发。”
“好。”
子契终归没进去,他知道那红木簪子,红缨极为珍视,一直随身携带,恐遗失,极少用来束发,后簪子丢失,红缨恳求子契帮她寻回,她原话用的就是“求”,子契自刑营拾回。
其实子契早猜到红缨许是已有心上人,之前红缨死而复生后,昏迷高烧意识模糊之间,呢喃着爹爹娘亲,她脆弱不堪,在无助中泣不成声。
子契衣不解带的照顾,听见红缨说:“阿皓,我好疼啊……”那时,子契就在想,原来,小丫头有心悦之人了……
为什么不放弃呢?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吧,耶律子契并不觉得自己会比红缨口中的“阿皓”会差,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