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不知为何睡着了,是因为最近都没睡好的缘故吗?吃晚餐时他看上去脸色发白,眼神躲躲闪闪,我觉得他的眼睛好像变了,为什么呢?”
“他的眼睛,越来越不一样了。”
“我开始感到不安了,又是因为时间,对吗?”
“他看着女佣,表情与过往大不相同,那是什么意思,感激?”
“女佣给我梳妆时,无意间对上了我的眼睛,但很快又避开了,我问她做了什么,她叹了口气,说:‘他的期限就到这里’。是那样吗?”
“他离开了,其实他还是好心的,留了一封辞别信,可惜他再也回不来了,女佣是对的。”
“她总是对的。她送我的礼物并不那么完美,我不需要它的替代品,我只是贪心还想要一个能动的他,但我忘记告诉她了,我当时的表情没有控制好,希望她不要因此误会我在生气。”
“我并没有生气,她很好,我知道他们很爱我,是我永远的、唯一的家人。我只是有点难过。”
“她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像我小时候一样,我的心在她的怀抱里平静下来。冬天又要来了,我感觉有点冷。”
“爱是如此疯狂却又脆弱不堪,让我难以捉摸。”
日记至此结束了。
“这个‘再也回不来了’有点微妙啊。”艾琳合上日记,陷入了沉思。
联系前后文,这里应该并没有什么出轨风波,虽然小提琴家用在西尔维亚看来是感激的眼神看向女佣,但很显然,女佣和西尔维亚才是同一阵营。
在事情发生时西尔维亚似乎并不知情,依据她的猜想,女佣可能还扮演着凶手的角色。
也就是说,小提琴手的结局取决于这里女佣做了什么。
“它的替代品”是指什么?“能动的他”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要给日记装上《蓝宝石的研究与鉴赏》的封面也值得思考。
整合目前的线索,伯爵的结局恐怕不妙,那么这篇报道要换个方向了,古堡杀人事件这个名字不知如何。
“这与你的邀请函上所写的‘血腥’是对应的?所以小提琴手这是死了?”艾琳问。
其实没什么可问的,她只是意思意思跟同伴互动一下。
“也许是的,我们需要一点前因后果将故事串起来。”克莱尔仿佛很严谨似的将日记摆回了原处。
艾琳暗自叹息,要说的话克莱尔玩侦探游戏有点投入啊,目前为止根本没有需要推理的地方,整个事件的情节虽然分散但都被摆在明面上,克莱尔也没有怀疑的样子。
算了,毕竟人家可能确实是来玩的。艾琳摇了摇头,按之前的打算去往伯爵房间,她的身后,镜中人美丽的眼眸再度浮现。克莱尔见状,略一思考,蹲下身用手巾将镜面细致地擦干净,露出美人完整的脸。
西尔维亚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如同烟雾般消散在镜中。
单看她沉静的眼眸很难将她跟故事中的主人公联系起来,但她的确拥有足以令人疯狂的美貌,正如小提琴手所说的,她是美神的馈赠。
克莱尔将目光从恢复原样的镜子上移开,脱帽行了个礼后离去了。
伯爵的房间她们在第一夜就四处看过了,艾琳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径直往双人画像走去。
前因是伯爵与西尔维亚的过往,已知城堡的画像可能都是伯爵的作品,万一伯爵一时兴起在画像上留下过什么呢?她曾看过这样的事。
她的手小心地在画像上摸索着,上面作画的痕迹早已经干了,于是她一点点摸索着画作的边框,看看边缘有没有夹着什么东西。
如果这真是一个待人探索解密的鬼屋的话。
书房里有小提琴家的曲谱,西尔维亚房间有日记,怎么说主人的房间也该有信息量大的线索。
几分钟后,仔细找过的艾琳发现的确没有,这似乎就是一幅普通的画像。艾琳拍了拍手上的灰,随意地坐在床边沿,思考将画像取下来看看背面的可能性。
正当她困惑的时候,克莱尔礼貌地敲了敲门:“打扰了,刚刚我离开的这一小会儿有人见鬼了吗?”
“很遗憾,没有呢。”艾琳没有回头看她,专注地研究着墙上的画。
“是吗,我看见西尔维亚女士追着你出来了,还以为她会在这里呢。”克莱尔漫不经心地扫过这个房间。
“……那是什么意思?请等一下,我需要时间理清你的话,首先,为什么你会认为她在这里,然后你是什么时候又看见她了?”艾琳一时有些混乱。
“就在你转身的时候。我以为是听见你说要动她爱人的画像所以她来阻止你,结果不在这里啊。”克莱尔转向她,“看来你是没找到什么了,要将画像取下来吗?”
“一般来说,我不会随便‘动’古迹或是遗产什么的东西,这是我的职业素养。但是这个似乎是钉在墙上了,我很难保证不会产生什么破坏。”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