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命不好。”汤晚平静道,仿佛早就认清了一切接受了一切。
“你其实很清楚,一切都是你的夫君安排的。”
“……”
“本官不明白,他这般无情无义,对你的失子之痛,你的名声视若无睹,你为何总是任由他摆布?”
汤晚无语,他问她她问谁去,人家写剧本的写手就这么写的,总不能真的往人家邮箱里寄刀片吧?
“这次他用你腹中孩子的命作局惹京城之人同情,日后用你的性命作局,你难道也甘心赴死?”南宫珏有些失望,虽本意是想利用,利用不成也无关痛痒,但见这种提线木偶般任由摆弄的人还是让他恨其不争。
不想面前女子居然果断摇头:“那不成,总得先活着。”
见南宫珏微怔,汤晚惊讶,一般当背锅侠也好演玛丽苏抓马桥段也好都是支线任务,剧本杀的主线任务还是活着,不被票出去,这么简单的规则他忘了?
“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钱也没了。”汤晚道。
“那你为何……难道赵赭之前对你是以命相挟?”
“好像是吧,这么久过去了,不记得了。”
南宫珏皱了下,突然想起什么般笑道:“今日与你见面,你倒是与之前有些不同。”
“我最近是瘦了。”
“……之前看你,像隔了团浓雾,今日这雾虽在却淡了些。”
汤晚抬头,看着万里晴空,突然手一颤,茶盏摇晃了下温热的茶水溅在了她的手背上。汤晚猛地缩回手捂住肚子。
“你怎么了?身体不适?”
汤晚摆摆手:“麻醉过了,肚子开始疼了。不碍事,说吧,找我什么事?”
等了半天不等南宫珏出声,汤晚抬起头,水润的眼睛带着明显的嘲弄和痛苦,嘴角微勾:“怎么?清晰度太高不习惯?赶紧说吧,鬼知道什么时候又起雾了,到时候南宫大人您就又变成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了。”
“赵赭如今是在自掘坟墓,我很清楚他想干什么,这事做不成也就罢了,若成了必定牵连全族。汤姑娘既然想自保,应当不愿受牵连吧。”南宫珏向来不喜被掌握对话的节奏,但此刻居然忍不住真加快了些语速,颇有些单刀直入的架势。
“和离是不行的,只怕我提出这话的当晚就变成一具尸体了。”汤晚摇头,“或者左相大人您把我关押起来?等赵赭死了再把我放出去?”
“汤姑娘还真是……跟方才两个极端。你宁可受牢狱之苦也不愿待在他身边?”
“倒也不是,于我而言在哪里都一样罢了。”
“姑娘虽说着认命之言,却是怨气不小。”
“是啊,若我死了必定是一方恶鬼,不做个九十九天法师驱不散的那种。”
“若姑娘替我做事,我定保姑娘无恙。”
“你误会我意思了,算了,你想我做什么?刺杀赵赭或者那个废太子,我百分百失败。”汤晚不在意地说着惊天之语。
南宫珏竟也不觉得大逆不道,平静摇头:“自然不是,只是赵赭行事谨慎多疑,对姑娘还算信任,我希望你帮着多留意他的行踪,隔一阵子汇报于我。”
不知何时,南宫珏对她的称呼已经从赵夫人变成汤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