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啊，我看你着急坐起来，就……”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在害怕，只是直盯着林觉生的脸看，让人不自在。林觉生当她是害怕陌生的环境和陌生人，向她慢慢解释：“你好，我叫林觉生。今天上午你晕倒在我家店门口，是我送你到医院来的。”
医院？少女看着周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忙碌，的确是医院。
她的确是晕倒了，可晕倒前她在干什么，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对面的人还是没有应声，他不得已又说下去，“医生说你已经没事了，只是低血糖，打完这瓶葡萄糖很快就好了。噢还有，你受伤的地方，这几天不要沾水。”
又停滞了几秒，少女在被子里缩着脚丫，脚踝有些疼，她捏着床单，小小声地说：“谢谢你。”
听到她说了第一句话，他笑了，少女小心翼翼看他的样子就像只兔子。这笑声微弱，可还是被听到，季未寒转过头看，目光停在他脸上。
这个人，一点尖锐的气息都没有。
虽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好人，但是他救了我，道谢是应该的。而且，他好像有一种很干净暖和的气味，不讨厌。
季未寒犹豫着要不要对眼前的人多一份信任。
“你看你也醒了，我就先走了。”林觉生刚起身，就被人扯住衣服。她觉得她还有好多东西想要知道，可想不出还要问什么。好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我……”
林觉生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没关系，医药费我已经付了。你是遇到坏人了吗？需不需要我报警？或者我帮你联系家里人？”
听到这句话，少女开始仔细地回想过去，可是怎么回想都是一片空白，反而只记得一个妇人的声音：
“不要记起你的过去，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季未寒。”她叫季未寒。
“季未寒？这是你的名字？”林觉生问道，这时正巧，一个护士举着个卡片喊道：“这里有没有个叫季未寒的，你身份证掉了。”
林觉生接过证件递给她，季未寒瞧着证件上印着自己的照片，却回忆不起是什么时候拍的。
应该说，她对过往的自己，一无所知。
林觉生看她对这个证件陌生的表情正有些奇怪，可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他对这个女孩再有好奇心，也该回去看顾店里了。况且现在也没什么事。
“真的不用我帮你联系家里人啊？”
少女摇摇头。
“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果然，他又被扯住了衣服。无奈，林觉生只好回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季未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要扯住他，不过很显然，他是自己醒来后唯一熟悉的存在。现在什么都是一团迷雾，她也知道他只是一个偶然把她救起来的救命恩人，无论问什么问题都无法揭开她的过去，也无法缓解她的不确定感。不过她还是问了一个她认为最应该问的问题：
“我……怎么把钱还给你啊？”
“不用还，你好好休息吧。”林觉生一点点把衣服从季未寒手指中抽出来，慢慢地转身走了。走了一会儿后他便回头看，季未寒似乎也在往他的方向张望着，看见林觉生回头似乎很高兴，脖子又伸长了一点。
林觉生一怔，转过身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就这么消失在季未寒的视野。
季未寒也一点一点地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