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转向神情谨慎的费德勒,再过三分钟,年轻的天王即将向自己职业生涯的首座ATP巡回赛单打冠军发起冲击。
骆鸣调整了下姿势,半躺着窝进沙发,眼皮半掀看向屏幕,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猫,模样十分惬意。
童小江却坐不住。又不是赛事模拟,谁没事会去看那么老的录像?他渐渐分心,借由电视铺散开去的光影,开始打量起变亮的客厅。
在这个目所能及的地方,老式的红木家具与占据大半空间,它们充满陈旧的时代感,也并不符合年轻男人的品味。
何况住在这里的年轻男人,曾是个颇有声望的职业选手,收入囊括赛事奖金、广告代言还有品牌活动,总该有些闲钱把这里拾掇得更为舒服。
童小江很难讲清楚这其中的诡异感,目光四下扫过后,他又看向刚打开过的电视柜。
倏然间,一个画面闯入脑海——2016年的光盘上方,架子空空荡荡。而骆鸣的退役时间是……2018年。
为什么他会唯独空缺最后两年时间?
童小江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不由看向正主,却忽地愣住。
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骆鸣懒散半躺,眉骨却压得很低,裹挟着只会出现在赛场上的威势,让他反复回忆起,眼前这个男人,一度是个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
只是,英雄总会谢幕。
至于如何谢幕,则各有不同。
第二天下午,郁霏终于回到家。
杨舒晴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连开门都是邱雨代劳,郁霏提了一盒乐高进来,笑吟吟的,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她跑进客厅喊妈妈,但杨舒晴动也不动,只瞟来一眼:“玩累了?”
杨舒晴的声音明显是不悦的,郁霏听出来,邱雨也听得出来,她站在小姑娘的侧面,看见郁霏嘴唇瞬间紧抿。
可沉默太久,杨舒晴也不觉得奇怪,此刻手机对她似乎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手指在屏幕上不断点来点去,就是不去看女儿一眼。
郁霏被晾在一边,肢体僵硬,像条被晒干的鱼。
邱雨不太忍心,见她还提着玩具,便走过去说:“霏霏,把玩具放下来吧。”
“你别管她。”杨舒晴却冷冷开腔,“不是喜欢玩吗?那你玩个够。”
郁霏终于受不住,嘴一撇开始落泪。
杨舒晴依然盯着手机,可手指已经不动了。
哭声渐大,邱雨听的心慌。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理会雇主家事,可想到要把郁霏一个人扔在客厅,她就狠不下心。
等就等吧。
邱雨把心一横,默默瞧着母女俩一个玩手机一个嚎啕。
突然间,郁霏手松开,玩具盒子坠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