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韵和穆萍萍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上工的点,知青点屋外却围了不少村民,七嘴八舌地谈起了昨晚的事。
“昨天敲门的动静可大了,我屋子都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梆梆梆的一阵响。”
“……现在什么情况?”
“把那个拿公粮的知青抓走了,还能有什么情况……”
穆萍萍拉着林泉韵好不容易从围观的村民中挤到知青点去,刚一进去,屋子里就是一脸的愁云惨淡。
所有知青都在屋子里,围在一起坐着,没说话。
“到底是怎么了啊?这是。”穆萍萍着急道,虽然她看不惯陈倩,也说过小心民兵组织部过来抓她,但万万没想到,真会出现这样的事儿啊。
李燕疏皱着眉站起身来,“昨晚民兵组织部进来后,直奔陈倩过去,搜了她的行李和床,在她的床底发现了白面腊肉果子,足足好几斤,当场人赃俱获。”
这年头,偷拿公粮可是大罪,更别说一拿拿好几斤。
穆萍萍听着,脸一白,她是跟陈倩不睦,但是大家都是知青,一个利益共同体,怎么能事不关己,“有、有没有可能是炊事班的师傅让她拿回来放一下?”
李燕疏摇摇头,“她什么话都没说,就被带走了。无从可知。”
事情陷入僵局,知青围在一起,气氛低沉。
穆萍萍忽地想起,“要不我们去问问食堂的厨师吧,陈倩之前老炫耀厨师可喜欢她,总给她吃好的。”
一直闷不吭声的李欣也突然说,“我也去问下村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有熟人。”
她的熟人自然是指支书家的儿子,一时之间,都隐隐望李燕疏脸上看过去。
见他没说话,事情就这么在这种不阴不阳的氛围中定下了,虽然发生了这种事,但是要上的工不能拉下。
离了知青点,穆萍萍还觉得纳闷,李欣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主动提出要去问村里。
她还以为,李欣谁都瞧不上呢,穆萍萍琢磨了一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走到养猪场门口,又见那么高一摞猪草。
“怎么又有猪草了!”穆萍萍吃了一惊,转念又道,“正好,我们上午就不用去割猪草了,去食堂打听一下。”
林泉韵想了想,也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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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心里藏着事,步子跟着落得快,走到王国山家,站在门口道,“你出来一下。”
屋里得王国山愣了两秒,这是第一次李欣主动找他,反应过来,连穿上鞋,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抓起放在桌上的鞋,出了门。
“你找我什么事?”王国山搓了搓手,直勾勾地看着李欣。
这知青是所有知青中最漂亮的一个,皮肤白,屁股也大,走起路来那屁股一左一右得可别提多诱人了,就是性子傲,不过就是傲,才有挑战的价值。
李欣自然感受到了他粘腻的目光,强忍着恶心,别开脸,拿后脑勺对着他。
她本来就不喜欢王国山,长得五大三粗的,又没有文化,还结过婚,有一个儿子,这种人看她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王国山见她不理人,献媚似的举起手里的鞋,“你上次不是想要白底条绒鞋吗,我托人给你找来了,还塞了层鞋垫,保你穿得舒舒服服,走出去不比谁差。”
闻言,李欣回了头,一见确实是条绒鞋,脸上的表情立马缓下来了,接过了鞋,下巴点了点,“劳烦你费心了。”
王国山搓了搓手,“应该的应该的,你找我什么事?”
这次他问,李欣便肯接茬了,吞吞吐吐道,“……昨晚,民兵组织部突然闯到知青点,说有知青拿公粮……”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国山打断,“这事你别管,公粮可是一分都不能拿的玩意儿,她不但拿了,还拿了不少,要是查出还有同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话落,李欣脸色刷地一白。
陈倩平日里往知青点拿东西,少不了她那份,她就帮着给陈倩说说情,请假什么的也好请。
次数还不少,这万一被查出来了。
她心神恍惚,也没有心思敷衍王国山,抓着鞋就想走。
王国山忙攥着她胳膊,把她拉回来,搓着手笑,“不进屋坐坐?这么着急走干嘛?”
他的手还放在胳膊上,李欣见不得他动手动脚,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怒道,“你有病吧。”
语罢,她匆匆转身就走。
王国山看着她的背影,阴鸷地唾了口唾沫,有进没出的小贱人,迟早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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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还不知道昨夜的风波,见她们一问,便如实说了,“那些东西确实是我叫陈倩拿回去放着的。”
有这话一切就好解决了,知青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合计要怎么办。
她们俩对村里没那么熟,便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