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阿兰兴致缺缺地摇摇头,“没意思,不去。”
“前十名可以进北燕王的精英军团。”张静姝凑到她耳边,“全是男人。”
阿兰一拍桌子,兴奋地道:“我去!我去!”
至此,朱希希、张静姝、阿兰三人结成参加武举统一战线。
那么接下来——
张静姝托腮作思:“武举考试怎么考的?打架么?”
朱希希噗嗤一笑:“九婶,你当武举是流氓斗殴么?”她娓娓而道:“武举分为答策、武试两场。答策是笔试,考军事谋略,虽不排名,但必须成绩过线才有资格参加武试。武试又分为两场,第一场考营阵、地雷、火药、战车;第二场考骑、射、枪、刀、剑、戟、拳搏、击刺。”
张静姝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考这么多?这也忒难了!”
“不用怕,对大家都难,又不是要全科拿第一。”朱希希分析道,“武考第二场基本全是阿兰的强项,要是能拿到两三个单科第一,进前十就稳了。至于武考第一场,我可以辅导阿兰,临阵突击一下,只要成绩不太难看就行。”
两人一齐看向阿兰,同声问道:“怎么样?”
“完蛋。”阿兰丧气地道,“我字都不认识几个,答策要怎么考?”
三人面面相觑,良晌,朱希希道:“我来想办法。”
次日,朱希希神秘兮兮地拿着一份文件登门,张静姝奇道:“这是什么?”
朱希希“嘘”了一声,谨慎地关上门窗,将二人招呼过来,压低声音道:“我把答策的考题偷出来了。”
张静姝震惊得合不拢嘴,迂久,才拍拍她的肩膀,感慨道:“你可真有本事!”
朱希希得意地一挑眉:“那是!本姑娘出马,手到擒来!”
张静姝点头道:“有了考题,咱们把答案解出来,阿兰只需背过就行。”
三人将考题陈在案上,看了一看,全傻眼了。
连略懂兵法的朱希希都捂住头痛呼:“这也忒难了罢!”她尚如此,更莫说兵法白痴张静姝和大字不识蛮阿兰了。
不会解,考题在手又如何?
张静姝犹豫道:“要不……我找人问问,看有没有谁会解?”
“不行!”朱希希断然拒绝,她虽顽劣,却也不是全然不知轻重,“科举考题泄露是大事,一旦事情暴露,会牵连很多人。这份考题,我们三人看看关系倒还不大,影响不算恶劣,但绝不能流出去!”
“可我们也不会解啊?怎么办?”张静姝忽灵光一闪,“要么找你九叔问问,他读书多,应该会罢。”
“不行!绝对、绝对、绝对不行!”朱希希变了脸色,极力否定提议。
张静姝怪道:“只给你九叔看看,不流出去,也不行么?”
朱希希扳住她的肩膀,一脸悲壮地道:“九叔是这份考题的命题人。”
张静姝倏地冒出一身汗,抖了两抖,大力点头:“知道了,找谁都不能找他。”差点儿把脑袋撞枪口上。
阿兰问道:“那怎么办?”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希希叹道:“我们自己研究罢,好在还有十几日时间。”她是行动派,不到两个时辰,便拉来一箩筐书,往地上一堆,两手叉腰,充满干劲地宣布道:“来罢,兄弟们!学习罢!咱们的口号是,学习使我快乐!”
阿兰打了个哈欠,张静姝干巴巴地念道:“学习使我快乐。”内心白:“快乐个鬼!见鬼都比学习使我快乐!”
三人在书海中拉开战线,阿兰第一个倒下,不久便梦周公去了。
张静姝苦苦坚持一阵,也倒下了,两眼无神地瘫在地上,了无生趣。
朱希希头悬梁、锥刺股,誓死血战到底,但敌军太过强大,终于败退失守,揪着自己的头发低吼道:“太难了!太难了!九叔你没有人性!”
张静姝无力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实在不行了,明日再战罢。”
越日,张静姝中午便从棉纱场回来,引兵支援书海之战,朱希希昨夜住在她家,已经独自战斗了一上午。
连日这般鏖战,三人疲于奔命,苦不堪言,可收效甚微,题还是答不出来。
答策试题偏重论述,照搬文章自然不成,需要长年累月、持之以恒地积累与思考方能胸有丘壑、下笔如神。她们三人临时抱佛脚,便是拿着考题,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爪。
是日黄昏,朱九归来,小桔给他开的门,他在院中站了片刻,不见张静姝来,不觉纳罕,先前他来找她时,她早朝他飞奔而来了,往往不待他站稳脚跟,便扑进他怀里撒娇了,于是询道:“她今日怎么还没回来?棉纱场有事么?”
小桔指了指楼上:“在看书呢!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天天钻房里看书!是了,朱公子,你吃过饭了么?”
朱九道:“没吃,等会儿和你们一起吃,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