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和守财奴——这是大多数人对舞阳真人的印象。
侧殿里的留守弟子洪亮嗓音在青蚨宫上空远远传开,最高处的铜钟被突然敲响,顿时惊醒了一片寂静的山野。
正在青蚨宫后殿打坐调息的舞阳真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不同寻常的钟声。
紧接着,一个年轻弟子气喘吁吁闯入了后殿:“真人……真人,是任务堂出事了,有符咒被捏碎了,接下任务的人是璇玑阁的冯媛媛师伯。”
“急什么?”舞阳真人的声音懒洋洋的,“毕竟是杜若师姐门下的弟子,人家实力又不差,说不准也没出啥事儿呢?”
六大长老的弟子都算得上是天资出众之辈,一个任务而已,再怎么也不会应付不了,舞阳真人并不放在心上。
“可……出事的地点是云霄镇,今日是般花节,不少弟子都在那里,如今连半分消息都没传回来。”
听了此话,舞阳真人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掐指一算,眉毛皱成了一团,神情从未有这么难看过。
“给你南宫师叔传讯,他的两个徒弟被困在了云霄镇,让他去救人。”
年轻弟子应声往外跑,舞阳真人站起身,披上外袍,迎着徐徐的夜风走出了青蚨宫。
舞阳真人主修术法,擅长卜卦掐算以窥探天命,方才以将事情卜算出了大概。
事情已经远远超出青蚨宫最初的评级了。
她御使法器金如意奔向主峰大殿,半空中留下一道金色的弧线。
这件事必须同几位师兄师姐商量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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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了,是我们青蚨宫的失误,事先没有注意,小瞧了这件事。”
舞阳真人坐在下首,娓娓道来。旁边的其余几位长老皆面色不好,不见半分笑意,很是严肃的模样。
半晌,杜若真人开口:“以媛媛的修为,自保不成问题,需要担心的是其他弟子,尤其是新入门的弟子,听说不少都去了般花节看热闹。”
“般花节般花节,哼——”开物长老的暴脾气一下压不住了,“这群孩子整天就想着出去玩!好好留在宗门屁事都不会有!”
上首的紫云真人轻捋胡须:“开物师弟,这修炼要张弛有度,孩子们想出门放松放松,也并无不可。”
掌门发话,开物长老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鼻孔里仍是愤怒地朝外喷了口气。
“掌门师兄刚收不久的小徒弟也在镇子里吧,师兄却不见担心,显然是对此事胸有成竹了吧。”普琴真人道。
紫云真人不语,眼睛却看向舞阳真人。
舞阳真人立马明白了自家师兄的意思,清咳嗽两声,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接话道:“我已通知了各位门下弟子,如今庭轩他们应该已经点人出发了。”
“小辈自有小辈的缘法,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山里,总得经历一番波折,知道知道外边的深浅。至于我那徒弟,这便当作给她开眼界的第一课吧。”
打了个哈欠,舞阳真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紫云真人:“是你家大徒弟去了吧,不然,哼——师兄绝对去得比我们谁都快。”
“说说是何人为吧。”紫云真人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众长老皆神情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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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镇,天宝阁。
林惜昭坐在一个楠木矮柜上面,一抬头就能瞧见对面多宝格上的绰绰黑影,猜测里面摆得是花瓶还是法器,无聊的让人有些心慌。
云霄宗的弟子陆陆续续涌进了这间三层的店铺,因为云霄宗是天宝阁的大股东之一,店里的掌柜和伙计慌忙地招呼着所有人,林惜昭担心他们跑得这样慌张,一个踉跄,托盘里的古董茶具就要摔个粉碎。
店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吵嚷,反而安静的惊人,除了偶尔传来的窃窃私语,没有谁会高声讲话。
“今儿是怎么了,真倒霉,早知道出门前先给自己算上一卦了。”有人埋怨道。
“谁说不是呢?六大长老门下弟子都应付不了都事,咱们谁能有办法?还不如就呆在这儿,这里好歹还算安全。”一人接话。
“就看这儿六大长老门下的至少就有五个,宗门又不会不管我们,掌门更不会不管他徒弟。”
一定会有人管的林惜昭正闭眼调息,默诵着宋逾白给的法诀梳理周着身灵气,心越来越近。
此时的天宝阁上算安全,可若是所有人都一窝蜂挤进了此处,那些人怕也会闻风而至,还是要多积聚些灵气为到时候做准备。
虽然,用不到最好。
左江蓠抱着水壶从楼下慢慢走了上来,方才镇子里一番折腾,她嗓子都快冒烟了,再不喝点儿水就要先干死在这儿了。
左江篱一把跳上矮柜,用壶盖盛了水递给林惜昭:“我去下面的时候数了一下,光楼梯边上的那间屋子就挤了七八个人,人可多了,修为却都不算高。冯师姐就守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