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采购的东西,常乐去收银台结账。
离开药店后走了几分钟路,突然一滴雨落在头顶,常乐抬起脑袋。
下雨了?她没有带伞。
还好仅仅是毛毛雨,应该一会儿就停了,常乐找了个屋檐避雨。
她拍了拍头顶上的水滴。
角落里传来了什么声音,她愣了愣。
“谁在那?”常乐质问。
没有人回答。
她朝里走去,前面是几个很高的大箱子,视线盲区令她看不见箱子后。
她来到箱子后,眼前的画面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寸头少年撑着膝盖盯着她,脸肿了一半。
如果面前的姜霖没有眨眼,常乐可能以为他是一座雕塑。
姜霖扭过头没有看她,常乐好像认出了他。
常乐蹲下身:“你受伤了?”
姜霖没回答。
常乐从书包里拿出刚买的药和创口贴,朝姜霖面前晃了晃。
“我帮你涂药吧。”她说。
姜霖摇摇头,还是没有吭声。
常乐道:“不涂药会留疤的。”
留疤?姜霖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常乐用棉签怼上来的时候,姜霖还是顺从地把脸凑上去。
“怎么脸肿得这么厉害。”常乐盯着伤口仔仔细细擦着药。
姜霖眼神松动了片刻:“……”
常乐拆了一个创口贴,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你是周一早上我撞到的那个男生吗?”
“谢谢你接住我,不然我就摔倒了。”常乐感激道。
“你叫什么名字?”常乐歪头问他,眼睛弯弯。
姜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迟钝道:“……姜霖。”
“哦~”常乐点点头,“我叫常乐,很高兴认识你。”
“回去要记得换药,千万不要留疤。”常乐嘱咐着,“你嘴角那边还有旧伤对吗?”
姜霖扭过头不理她了。
他怎么这么高冷。常乐不说话了。
“同学,我把药给你放在这里了。”常乐把药放在姜霖身边,她觉得如果用手递给他他肯定不会接。
雨比刚才下大了一点,常乐望着天空沉默。
姜霖犹豫了两秒,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
常乐听到动静往后看。
姜霖把伞递给她,示意她拿走。
“啊,不用了!”常乐拒绝,“我把伞拿走了你怎么办。”
“拿着。”姜霖开口,这次不同上次的迟钝,像极了命令的口吻。
“我……”姜霖没等常乐说完,直接把伞放在她手上就要走。
“等一下,姜霖!”常乐把药递给他,“你忘记拿药了。”
姜霖没吭声,没有想接过药。
“就当作为交换……谢谢你给我伞。”常乐找了个理由。
不找理由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
姜霖听话地接过了,于是头也不回扎入了小雨里。
常乐站在原地,看他往小路深处走。
姜霖,他住在这附近吗?
他是怎么受得伤?为什么不涂药?
“常乐!”司徒赫的声音传过来,把常乐的思绪拉了回来。
司徒赫眼尖看到常乐的身影,刚好路灯昏黄色的光打在她身上。
“我微信你没有回,”司徒赫撑着伞跑过来道,“下雨了,我们快走吧。”
“好。”常乐点点头,把伞抱在怀里。
“司徒赫,我们学校有人校园霸凌吗?”常乐默默说了声。
司徒赫好像被吓了一跳:“啥玩意儿?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常乐怕他多想,连忙解释。
“你不会出事了吧!”司徒赫有点着急。
“我没事,我就单纯问问!”常乐转移话题,“你刚刚落下了什么东西?”
听这一问,司徒赫先是不好意思地望天望地,然后手里像变魔法一样变出一条项链。
“中午抽奖抽到的,我不合适。”司徒赫勾唇,“送给你了。”
怕常乐拒绝,司徒赫直接塞到她手里。
常乐受宠若惊,朝他笑:“谢谢,我很喜欢。”
司徒赫打了辆车,两个人消失在雨夜中。
老旧的小区里没有灯,姜霖上楼的声音回响在楼道里。
他木讷地掏出钥匙开门。
门内是简单的两室一厅,每次回到家,没有人等待他,也没有人欢迎他。
酒鬼又出去喝酒了。
早已习惯这种生活,姜霖放下书包后躺在沙发上。
他没有开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
姜霖来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