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2 / 3)

弱,及冠之前多次性命垂危。他知道自己生病,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多大麻烦,尤其是那些从小照顾他的嬷嬷和小厮,他们一个个担惊受怕的面孔,只要他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此刻,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病重的模样,尤其是陈英。

“你回去吧,免得过了病气。”他抿紧发干的唇,偏过身子往床里侧转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背后女子低低应了声好,随后便是一串轻缓脚步声,紧接着是门扇合上的声音。

言昱安缓缓睁开眼,望着头顶床帐愣愣出神,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锦被中,他骤然长舒口气,一时间也说不清是释怀还是失落。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烛光摇曳。

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闭眼都能感受到自己滚烫的鼻息。眼睫不停地颤抖着,像是陷入纷乱纠缠的梦境中难以摆脱。

忽然听见一声响动,然而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睁眼了。

“咳,咳咳……”

一阵急促脚步声后,他的额头骤然多了一个触感,微凉且柔软,像是女子的手。

他深皱了下眉,用力睁开眼,一双眼里写满了震惊,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得已经说不出话。

微凉的指尖从男子滚烫的额间缓缓下滑,越过挺直的鼻梁,轻轻按在他的唇上。

陈英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真的做不到。鼻尖一阵酸涩,很快眼眶便泛起水雾,她深深吸了下鼻子,将眼底泪意压下去。

她抿紧唇角,盯着男子潮红的脸庞,犹豫了一瞬,便径直坐在床榻边,将他的脖颈搂入臂弯中,然后让言昱安枕在她的膝上。

“要喝水吗?”陈英轻抚着他的额头,解释说,“是我刚去取来的热水。”

男子动了动发干的唇,鼻子发出一声沉闷哼声。

陈英拿起一旁矮柜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然后浅尝了一小口,试出温度不烫,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入他的口中。

喝完水后,言昱安闭上双眼,虚弱地唤了声,“阿英?”

陈英垂下眼眸,用手帕擦去他唇角水渍,轻轻应声,“嗯。”

“大夫说,我染上的可能是伤寒。”男子眉心蹙起,语气有些急,“会传染的。”

在陈英的惊愕中,他颤声说,“你快回去吧。”

伤寒自汉代以来便是绝症,一旦爆发,便是家破人离。尽管医圣张仲景曾编写过《伤寒论》一书,可在后世几经战乱辗转下,这本医书早已失传。

因而世人但凡听到伤寒二字,无不胆战心惊。甚至于,一旦有人患上伤寒,便会被转移偏僻之地,说是便于静养,实则是任其自生自灭。

而像言昱安这般身份的人,身系无数仆从性命,但凡他有个好歹,底下的人怕是一个也活不成。是以只能暂且将病情隐瞒,再请大夫秘密诊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陈英看了眼烛台,火光忽闪不定,她嘴唇颤了颤,然后用力弯起唇角,声音无比镇定说,“我要在这里陪你,直到你彻底病好。”

望着一脸焦急的言昱安,她的唇角弯得更深了,声音更是轻缓得像一片羽毛,“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有道士说过,我的命硬得很,可以为你挡煞消灾呢。”

话音刚落,她便俯下身,从铜盆里取出帕子拧了拧水,然后低下头,一遍遍仔细地擦拭着他滚烫的额头。

言昱安容貌俊美,她从小便是知道的,眉目如画,只需瞧上一眼,便足矣令人忘记瞬目。他的眼睛有些像瑞凤眼,且上下睫毛又十分卷翘。若是惹他生气了,那双眼漠然得像结了层薄冰,可他若是笑了,那双眼睛似乎汇聚了璀璨星河,让你有种被深深印刻在心上的错觉。

此刻他脸庞泛红,双目紧闭,纤浓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看得出他在强忍着不适。

这一刻,他是如此的虚弱,如此的隐忍。

陈英的心蓦地一疼,她拥紧怀中人,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额间,感受到炽热温度,越发心急如焚。

这一晚,言昱安持续高热不退,陈英用湿帕子不停地替他擦拭降温,夜里平康领着王大夫过来又施过两回针,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退了热。

忙了一晚上,她已是精疲力尽。垂眸看向言昱安平静的睡颜,陈英终于长舒了口气。

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走到桌案边,又将快凉了的汤药端到小泥炉上温着。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场伤寒有多凶险。也只有她知道,前世的言昱安是真的死于这场突如其来的伤寒,死在了云州城中。

而这回不同的是,有她陪在言昱安身边。她无比地坚信,上苍垂怜,定是让她来改变言昱安的命数。

清晨雪霁,风轻日暖。

屋内一片宁静,庭院里有扫雪的声音,笤帚重重地划过石板,一下一下像是划在人心上。

言昱安缓缓睁开眼,视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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