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3)

领着大夫退出营帐,不一会儿,他端着药膏和纱布进来,低低说道,“世子爷,大夫已经打点过了,会守口如瓶。”

说完他又望了眼床榻上的陈英,一时间脸色犹豫,颇有些为难。

“东西放下,你出去守着吧。”

平康心头一跳,世子爷这是要亲自给姑娘上药?心中冒出这个念头,顿时脸上惊疑不定。

言昱安垂眸看着床榻上的陈英,用湿帕子一点点替她擦脸,似是察觉到平康的顾虑,他默了会儿,头也不抬地解释了句,“性命攸关,一时权宜。”

罢了罢了,眼下这个情形,自然是英姑娘的性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男女大防。平康僵硬地应了声是,便匆匆搁下东西退出去。

纵使是不得已,言昱安也明白,当她纵身挡在自己面前时,那样以命相护的深深震撼,已经令他无法再眼睁睁看她另嫁他人了。

烛光下,陈英皱着眉双目紧闭,唇色也有些发白,呼吸更是短促,大概是疼极了。

言昱安轻轻掀开锦被,动作缓慢地替她拉开后背衣襟,直到看清那莹白如玉的肩胛上狰狞的伤口时,心脏猛地如锥刺般疼痛,手指微颤着,一点点替她抹药。

感觉伤口处传来冰凉的刺痒,陈英闷哼几声,抬手便要去抓挠伤处,不料手却被人一把握住,“阿英,不要动。”

接着她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只觉眼前光影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手掌心传来温热触感。像是柔软的唇瓣在掌心流连,带着温热气息,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在掌心轻扫,激起的痒意顺着手臂蜿蜒至心底。

这时候的陈英已经清醒,感觉后背有微风轻拂的凉意,空气里满是血腥气混着草药味,她知道是言昱安在给她上药。

可眼下这个情形着实尴尬,她不想面对言昱安,索性就闭眼装作没醒。

但是紧张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她,床榻边,言昱安正在给她后背抹药的手一停,起身去桌案前,将蜡烛吹灭,营帐里瞬间就陷入黑暗中。

女子仍旧在装睡,没有半点声息,他闭了会儿眼,等到完全适应黑暗后,他走到床边却没有坐下,而是看着她后背伤口,踟蹰不前。

他知道她是醒着的,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装睡。

默了会儿,他坐在床边,拿起备好的纱布,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着,“好在伤口不深,修养半个月应该就能痊愈了。”

说着他的呼吸声变得沉缓,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方才已经上完药,现在我要替你包扎伤口。”

这时的陈英已经装不下去了,身子都是僵硬的,在黑暗中睁眼见他正拿起纱布条,忍不住开口说,“你能先扶我坐起来吗?我现在实在使不上力气。”

言昱安轻轻道了声好,掌心隔着一层纱布将她扶坐起来。

陈英抬头看了言昱安一眼,便低下看向自己胸前单薄的肚兜。小小的一块布料,能遮住的地方自是有限。黑暗中,裸露的肌肤觉出空气中凉意,身子微微颤栗着,这种时刻会将人的知觉无限放大,她似乎能觉出言昱安的手也同样在颤抖,这时候的他心底也是紧张的吧?

她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尽量让呼吸变得轻浅,像是一副任人挥墨的画卷。帐外有微光透进来,床榻上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好像时而晃动纠缠,时而相依重合着。

不知过了多久,言昱安将伤口包扎好,又取了衣裳披在陈英身上。这才起身去桌案前将灯烛点亮,他却仍是背对着陈英,好一会儿,才传来他沙哑沉静的声音,“我曾跟你说过,遇到危险要先懂得自保,你可还记得?”

陈英皱着眉偏过头,眼睛还没适应亮光,也并未做声。

“你为什么要救我?”

问到这个问题,床榻上的女子明显怔了怔,言昱安望着跳动的烛火心绪翻涌着,却听见女子蓦地开口,声音轻柔得像是风儿吹过沙丘。

“自然是因为,世子爷的命更为贵重些。”

言昱安心中莫名腾起一股火,转过身望着她沉声说,“在那紧要关头,你还有时间权衡你我性命孰轻孰重?陈英,你给我记好了,这世上谁的性命都不能胜过你自己,你明白吗?”

他的语气中有着沉怒,极其认真的沉怒。

在京城里人人夸耀,敬重的状元郎,举止从容,温文尔雅的世子爷,却因为女子的一句话激怒,说出去怕是谁都不敢相信。

言昱安面沉如水,眸中盛满怒意,陈英有些怵惕地看向他,咬着发白的唇点了点头。

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言昱安有些后悔,今晚她受伤却没喊过一声痛,他如何能忍心再斥责她。可他实在心有余悸,想起方才抱她进营帐时那毫无声息的样子,就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寒,浑身颤抖不止。

“今后我会加派护卫轮守,你不许再离开我的视线。”

言昱安缓步走到床榻边,扶着她侧身躺下,又不放心地说,“这次是你命大未伤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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