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巴巴往英姑娘跟前凑。
起先倒是没瞧出,只最近但凡跟姑娘去世子爷跟前的差事,她倒比姑娘还积极,动的什么心思,稍作细想便知一二。
不过想在世子爷跟前露脸,怕不是那么容易。
任凭春桃每回都跟去,也照样进不得书房半步,府中上下谁人不知世子院规矩。可这回听说世子爷要在院里教姑娘练武,春桃定是不会放过这个露脸机会。
至于她有没有这个造化,那就不得知。
横竖也碍不着自己,又念着二人多年情谊,秋雁也不点破,只寻个机会话里有话提醒她一句,“夫人最是看重世子爷,如今世子爷一心备考科举,旁的事情万不能碍着世子爷的仕途。”
等到小厮过来请陈英去练武场地,春桃抱着手炉又一同跟去。
地上积雪已经被扫清过,露出湿漉漉的灰黑色地砖,院中有株腊梅,细小的鹅黄色花瓣清透莹润,在冬日清寒的空气里散发着沁凉幽香。
这时,书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严昱安走了出来。他身高腿长,原本清瘦的身子穿着厚重的绒衣,竟丝毫不显臃肿。
他朝陈英走过,雪青色绒衣袖口被束带收紧,银线镶边的白茶色腰带上悬着一枚青玉玉佩,衬得他整个人恬淡雅逸又清冷矜贵,像是茫茫雪谷中走出的少年仙官,不沾半点物欲尘俗。
陈英一时看呆了,四周仿佛一刹那褪尽颜色,唯独眼前翩翩少年,长身玉立,眉目如画。
面对严昱安投来的目光,她不自觉地往后瑟缩了下。
春桃是个好热闹的,见小姑娘怯生生的,忍不住将她往前推了一把,一边故意大声打趣说,“姑娘今日这是怎地了?不是一大早就盼着要来见世子爷么。”
边说着,眼神不住地往言昱安面上悄悄掠过。
严昱安皱着眉,漠然扫了眼春桃,也不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向来勋贵门第都极讲究尊卑规矩,武安侯虽说是武将,但历代当家主母无一不是出自簪缨世家的闺秀,执掌中匮,管束奴仆,从来挑不出个疏漏。
小姑娘年纪尚小,性子又绵软,看这情形平日没少被底下人轻视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