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和唐文谈彻心扉,他这小子就变了。
他开始不再和我嬉笑打闹,对我的态度变得庄重和小心,好像稍微说得话重了一点,我就会立马在他面前心碎然后哭泣致死。
我烦死他这样了,我宁愿他还像之前一样,嘻嘻哈哈一点,不是一整天一副我快G了的表情。
所以我严肃地警告了他,让他别一天到晚地哭丧着个脸,看着就晦气。
他想分辨,但毒舌不过我,只能大骂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但终于是正常了。
初二下学期半年,我们还是同桌。
得益于我对他知识技能的无情剥削和他时不时心甘情愿给我提供的无偿帮助,我的成绩得以稳定在班级前五名的水平。
到了初三,学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分离,我们被分在了原校区,而高中部则搬去了远在郊区的新校区。
我们这些挤在小教室两年的人,终于换上了高中部使用的敞亮教室,和全新桌椅。
搬教室那天,唐文凑我旁边,和我得意地嚼耳朵,说他和班主任说了,我俩还做同桌。
我劝他别想当然,大家都要换同桌,没道理我俩还坐一起,要是班主任觉得我们早恋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却一点都不想否认,还说我别想太美,能够和他早恋是我的福气。
我踹了他一脚,导致没搬稳桌子,桌腿一下子砸在了我的脚上,给痛得乱蹦乱跳。唐文在旁边笑得和个弹簧一样,差点闪着腰。
换教室之后,我果不其然还是和唐文同桌。
看着他和我挤眉弄眼,我心里感慨唐文是真的太贱不喽搜了,甚至连班主任都不觉得我俩会擦出什么别样的火花。
开学后,班主任再一次邀请我当班长,他同我语重心长,说一年观察下来,还是觉得我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能力强且有原则。
我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想安心学习,备战中考。
是个假理由,班主任也听出来了,但也没强迫我,只是顺了我的意,让我当化学课代表去了。
不怨我,我实在是对班长这个职位有阴影了。我对这个班上部分人积怨已深,没办法抱着一视同仁地心态去辅助管理同学。
所以还是让更能者居之吧。
有一天,上晚自习之前,我在花坛旁边背书的时候,听到有细微的哭声。
本来想走的,但是犹豫的时候回想起来了那天长椅上认真看着我的唐文,和他那只沾满了我鼻涕眼泪的手套,我叹了一口气,还是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着。
是那个同我一起去了英国的女生。
她用告示牌挡着自己的身体,甚至还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想让哭声传出去。
我没有刻意压低脚步声,因此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也看到我了。
她瞬间变了脸色,慌张地站了起来,擦拭着脸上的泪。
太尴尬了,确实是太尴尬了。
我是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神情慌乱眼神乱飘、手足无措,我也尴尬地头皮发麻。
所以我果断从来的原路溜了。
走到一半,想了想,我还是转过身走到她旁边,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她戒备地看着我,不愿接。
我也不管她,往她身上一丢,转过身飞一般的跑了。
我没想到,第二天这个女孩子把我约出来了。
站在我对面的时候,她缓缓低着头,没有看我:“昨天的事情不要和其他人说。”
回想一下,她上一次这样面对面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是假意和我当朋友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她经常在课间约我出来压操场,和我瞎扯着聊天,聊她的小学、她的朋友、她爱的明星。
假装当我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件事,她做的是很成功的。
其实,当初是真的蛮开心的。就是后来这些开心和快乐都化成了冷脸和易安手中的利剑,反过头戳在了我身上。
见我许久不说话,她轻声细气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的纸巾。”
我没有回她的话,转过身想走的时候,她再一次把我叫住了,问我能不能和好。
这下我没忍住,转过头冷着脸和她说不可以。
她有些吃惊,瞪着眼睛看我,好像我拒绝她就是大逆不道。
我讨厌她这样的表情,讨厌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扇了我那么多巴掌之后,再给我一个甜枣我就该心甘情愿地接过并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情绪又上来了,我越来越生气,看她这张表情无辜的脸,忽然轻笑着质问她:“易安呢?”
“啊?”我生硬的话题转折让她没反应过来。
所以我继续冷笑着问她:“易安在哪里?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哭得这么伤心难受,怎么没见她过来安慰你、陪着你呢?”
她